請,那邊進去,他看了眼,想著坐小廝那張桌子,或是坐旁處,沒想到唐少爺做了個請的手勢。
岑越和齊少扉是拱手作揖謝過,便坐了過去。
一張四方桌,坐三個人也好,不算擠。
岑越要了早飯,一碗正常辣要點醋,一碗少辣也放醋,還要了一碟這家的素煎餃,人家唐少爺正吃著,不想寒暄,那就都便寒暄了。
等飯上來時,唐宵停了筷子,說:“我聽管家說了,今年雨水多,草莓晚了些,那第二批還有貨嗎?”
“草莓是三月差不多熟,能有個兩三批,隻是今年種的晚,最後一批我一來一回,怕是天熱,不是爛在地裏,就是不好了。”岑越說。
唐宵點了點頭,過了一會才說:“我母親一到夏日,吃不了多少飯,就喜愛草莓,旁的吃過,說不及你這個,到時候那就麻煩岑老板帶一些幹草莓吧。”
岑越便應下了。
“其實單吃果子也不好,營養不全,我的意-_-!
趙春花道:“你一個小丫頭,一會忙起來了,肯定扯不開,這樣,我去喊一聲,找個人來先去後頭頂一頂……”
車夫們回來了,那也要燒水洗漱做飯的。
趙春花下決斷麻利,連著圍裙也沒摘就去側門了,逮著個人喊找兩個婦人,做飯燒水,一天十文錢。那人是爽快答應,說我婆娘妹子在,一會就來雲雲。
“也別你妹子了,就你婆娘和你來算了。”趙春花想那車夫們都是男人,這對夫妻在灶屋忙活,男的搬重的,女的做飯,倒也可以。
車夫們自己打水自己洗,也不用人伺候的,就是吃飯了喊一聲,人自己就來灶屋了。
“那也是十文嗎?”
趙春花差點翻臉,是壓了回去,“你不愛做那就換人——”
“做做做,馬上就來。”
一天二十文呢,就是做個飯燒個火有啥的。
後院車夫們住的地兒,灶屋都是聯排四個灶孔,各個都是大鐵鍋,糙米豆子雜糧麵都有,旁邊角落還堆了一筐菜,肉的話,一會現成拿了雞和鴨來殺。
“快去,我在這兒等你們,一會話交代了,要是不成就沒下次了。”趙春花忙道。
那人麻溜跑了回去,喊人。
前頭門,留家中的能到都到了門口。岑越和齊少扉的車也到了,車夫們是有了經驗,跟著岑老板應了一聲,便趕著車繞著去後院了,那邊卸車,洗洗刷刷騾子馬,歇息。
岑越買的東西都搬了下來,齊少扉先放在觀景連廊座位上,兩人是剛弄完,就見到門裏來人了,岑越在人堆中,一眼看到林姨娘懷裏的崽崽。
哈哈,戴了個圓圓的紗帽,有點傻乎乎的。岑越心想,其實他心裏有點忐忑了,也不知道崽記不記得他。
齊少扉也看到了。
大家是裏外進幾步,到了門廳裏遇到了,避開了大太陽。眾人先是見禮喊人,齊少扉擺擺手,意思不用了,岑越看著林姨娘懷裏的圓月。
崽也在看他。
看看他,看看他旁邊的阿扉。
“圓月。”岑越笑著叫了聲。
圓月本來好好地,圓圓眼睛好奇看,一聽聲,吐著舌頭噗噗兩下口水,癟了癟嘴,哇的一聲就哭了。岑越心疼壞了,他手是髒的,衣裳也汗津津的,可圓月便哭著,身子從林姨娘懷裏探過來,岑越一下子抱住了,顧不得髒。
“阿爹回來了,圓月還記得阿爹的。”
圓月哭的淚眼汪汪,趴在阿爹肩頭又去看爹爹,齊少扉就在旁邊笑,摸了摸圓月的帽子,圓月癟了癟嘴——
齊少扉一看有點怕,忙說:“爹就摸摸你呀。”
岑越一手抱著崽,另一手順了順崽的背,圓月一下子高興了,臉蛋擱在阿爹肩頭,衝著爹爹噗噗吐口水玩。
齊少扉:……
臭小子。
“回去說話,外頭熱。”岑越抱著圓月,一隻手摸了摸稱心的腦袋,齊少扉也捏了捏妹妹的帽子。
這兩個帽子都一樣。
稱心露出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