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3 / 3)

比如吃飯少吧唧嘴,狼吞虎咽,恨不得臉都埋在碗裏,還拿舌頭舔碗。

比如說話,見了家主怎麼說,怎麼叫人,怎麼見禮。

短短幾日也改不了太深太多,但跟第一次相比已經不錯了。六人站在廳中間,喊了三少爺郎君。

六個人,都是栗子頭一樣,毛刺的,瘦的腦袋大,身子骨小,模樣也看不出好壞,岑越覺得太瘦了,都是大眼睛。

“你們六個,先在我家中住下,學習學習,等來年走貨,讓薑老板挑人,最小的那個女娃娃——”岑越倒是一眼認出來這是女孩,因為穿的是稱心的裙子。

不然光看樣貌,瞧不出來的。╩╩

那還有個七歲的,但看個頭和六歲的女娃娃差不多高。

小姑娘上前半步,怯生生的站著。

“你跟著小菊一道,小菊你帶她。”岑越看向小女孩,聲不自覺的軟了幾分,問:“你叫什麼?”

六人都是長山郡的口音,不過小孩子學東西快,說叫雪花。岑越聽了,沉默了下,這倆兄妹,一家都死在了雪災中,就剩二人了。

後來名字都換了。

起名字這事,岑越之前就和阿扉說,問取什麼,想了半晌都頭疼,齊少扉見狀,說:“那不如拿著果子名字叫。”

“……”你比我還敷衍。“那就真是齊草莓、齊葡萄、齊寒瓜了。”

齊少扉一聽,立即耍懶,“越越,齊草莓是我,你怎麼喚別人,換一個換一個,不這般了,這樣吧,我去翻書,翻到什麼字選什麼。”

“你早說,讓我想破頭。”岑越想笑,“還得你的齊草莓被取而代之,你才有點緊張感。”

齊少扉是跑著去翻書了,就怕他這個齊草莓被旁人占了。

後來名字定了,全是中藥——大崽翻得是藥材書,藥材便藥材吧,先前梅香、蕊紅,那都是大崽娘取的,跟著花兒。

他們現在是藥材味。

【澤瀉、杜仲、石斛、地榆、遠誌、豆蔻。】

小姑娘就叫齊豆蔻。

岑越交代兩句,在他看這都是小學生,老大澤瀉還骨折著,加上天寒地裏也沒活,都先安排在了趙嬸那兒,跟著學道理、學學簡單的家務活。

旁的之後再說。

十五那日,薑二苗從娘家回來了,同回來的還捎上了三花,岑越這邊一大家子吃了個元宵,熱熱鬧鬧的,年就收尾了。

這一整個年是一場雪都沒下,莊稼漢都快哭了,年味也淡,先前岑越剛來的時候,元宵那日鄉裏還敲鑼鼓、耍皮影戲,今年也沒見那位皮影戲祖孫倆了。

好在是年過完沒幾日,天氣寒了,飄了一場雪花。

整個鄉裏都高興壞了,比元宵那日還高興,下雪了下雪了的嚷著喊,這雪一連下了三日,越下越大,第三日傍晚時終於停了下來。

莊稼漢們鬆了口氣。

外頭白茫茫的一片,院子寸尺厚的積雪,岑越沒讓小菊蕊紅掃雪,就留著吧。

這一日不下雪,倆姨娘帶著稱心來玩,青絲綠團手裏拿著包袱,稱心是高高興興蹦蹦跳跳往裏走,一邊喊:“阿哥、哥哥、圓圓,我來了。”

“進來吧。”岑越隔著廳也跟著喊。

稱心應了一聲,跑的飛快,進炕屋給阿哥看,“大姨娘和姨娘做的,阿哥你看,這是我的帽子,還給圓圓也做了,還做了坎肩……”

都是二苗捎回來的皮子,有好有一般的,一般的二苗是說鋪在地上,或是軟塌上炕上,可暖和了,好的就是給圓月做衣裳、鬥篷。

岑越不會這個,送了料子到姨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