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寡夫郎的名聲……”岑越說的沉默了下,而後說:“你知道嗎?我還有個克夫的名聲。”
周萍大哥嚇了一跳,這、這還有這事?
“村裏閑言碎語亂七八糟算什麼,日子都是自己過自己爭取的,當然前提也是人家對你有意思,你可不能亂來的。”
“不亂來不亂來,他、他要是無意,我絕不打擾他。”
後來岑越就給人幫了個忙,說是要買草編的盒子,聽說你手巧,帶著孩子不容易,今年在你這兒定一些——
人家來送貨,就問了問。
寡夫郎倒是沒有守牌坊的意思——大盛沒有‘貞節牌坊’這一說,民風還是比較開闊的,隻是寡夫郎有婆婆的,他還有個兒子,要是改嫁了,舍不得兒子,而且婆婆待他好,如今年邁也做不了地裏重活,婆婆帶著兒子如何過日子?
他不放心。
孝順善良人。自然那婆婆也是個好的。
岑越就說:“你們成個家,你前夫留的田、房子那都是你前夫和你兒子的,這話說開,周萍大哥願意那就繼續,你們成了家以後生活在一起,即便是生了孩子,他占周萍大哥留下那份,互不牽扯的。”
兩方都是和氣老實人。
“你一人帶孩子,上邊老人底下小孩,又是編織又是田裏活,日子過得苦,周萍大哥人還不錯,你有意我就幫你問問,他要是不同意,不想單獨出來過,那就拉倒,如何?”
寡夫郎一聽,覺得這事希望渺小,便點了頭,說:“他要是可以,我也可以。”他比周虎子還要大三歲的,周家日子比他家好,周虎子跟他過日子還要單出來,圖什麼。
圖都是苦日子嗎。
寡夫郎不信,沒抱什麼指望。後來一連一個多月,都沒音信,這事就不掛在心裏了。殊不知,周虎子在家跪爹娘,求了一個月,挨著他爹的棍棒打,他娘哭的眼瞎,說你真是豬油蒙了心了。
可不是嘛,周虎子就是鐵了心了。
最後就是成了。
時下村裏老人一般都是跟大兒子過日子,分家時,有家底的給其他兒子劃一塊地蓋個兩間小院屋,分了田地,之後孩子自己攢錢蓋屋過日子。
周家原本就是周虎子的,這會四間青磚瓦房都給了周虎子的弟弟。
而這弟弟是來娶綠團的。弟弟和周萍是龍鳳胎,比綠團還小三歲半。
這樁婚事不是岑越說和的,他當初幫完周虎子的忙,想著他家丫頭跟周家應當是沒什麼關係了,沒成想過了幾日,周虎子弟弟周狗子來了。
周狗子跟他哥沉默寡言不同,有點娃娃臉,說話也機靈討喜,就是那種村裏少年,家裏情況好,人開朗樂觀,肌肉鼓鼓的,充滿了陽光。
岑越當時還感歎:“小夥子長得不錯,跟綠團還是年下戀,不錯不錯。”這家兄弟都喜歡年長的。
齊少扉吃味的不得了,當天夜裏就在床上凹了半個時辰,非要讓越越看他全身的肌肉,看完腹肌看胸肌,看完胸肌再摸摸肱二頭肌。
岑越:……饒了他吧。
他在床上一頓哄大崽,折騰了半晚,發誓以後再也不誇別的小夥子了——誰也沒他家大崽可愛!
如今春日,是草長鶯飛,處處風光好。
周狗子和綠團換了帖子,定了日子,就是五月初。周家人倒是和氣,先前大兒子周虎子鬧著和寡夫郎出去單過,在村裏招了不少笑話——
周家日子紅紅火火的,村裏也是羨慕的,如今好好聽話老實巴交的大兒子,為了個寡夫郎不要爹娘要搬出去另起屋子,這不是笑話嗎。
有人就想瞧周家內訌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