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們手腳麻利的各幹各的事。豆蔻今日沒去,不過她聽了些,懵懵懂懂的不明白怎麼了,又好像明白,反正各位大姐姐回來後,精氣神都不一樣了,各個跟那——
像是她哥哥說的,就跟那打了勝仗一樣。
豆蔻問:“姐姐們,你們打勝仗了嗎?”
眾人都笑,小菊湊到灶膛前,摸了下豆蔻腦袋,就像以前梅香姐愛惜她那般,她看著豆蔻小小的臉,隻說:“以後你就知道了,好好幹活,聽郎君三少爺話,齊家就是咱們的家,不會受旁人欺負的。”
餘蹊——
“知道了小菊姐。”豆蔻點了點頭,認真了。
吃過了晚飯——今個是點了燈吃的,有些晚了。二苗在他家洗漱過,吃了飯就說要回,岑越看二苗那嘚嘚瑟瑟神神秘秘的勁兒,是頓了頓,沒多留。
快回吧,我家圓月還等彎刀呢。
第二日岑越吃了早飯,抱著圓月玩,齊少扉在旁邊嫉妒的麵目全非,最後隻能安慰自己,他和越越天下第一好,越越抱一抱臭崽崽而已——夜裏他還能抱越越,抱一晚上呢。
“澤瀉、杜仲,你們倆跟著曹管事,今日要是李村村民來領寒瓜,在旁協助。”岑越跟倆兄弟吩咐。
澤瀉就是豆蔻的親哥,原名狗娃子,被打斷了腿那位。小孩子年幼,恢複的快,長得也好,在齊家吃飯沒什麼拘束,如今才半年,個頭都躥了躥,各個還像是瘦麻杆,這得慢慢補。
這倆人在六人中年歲最大,差不多都是十二歲,跟著二苗走貨的,都能吃苦。其他三人年紀最小的遠誌六歲半,岑越派去到正院鄒大夫跟前幫忙去了。
其實說幫忙,不如說學徒,還勞煩鄒長青教一教遠誌東西。
石斛、地榆則是跟在他身邊。
二苗一回來,這倆孩子是認準了他才是大老板是主子一樣,尤其是澤瀉,不給安排事,還刺撓,閑不住——這孩子想多幹幹活,家裏能多照看下他妹子豆蔻。
這就想的複雜了,就是沒他努力多幹活,家裏丫頭也沒說欺負小豆蔻的。
“你們倆也去吧,在外院看看,能幹什麼就幹什麼。”岑越把石斛、地榆也打發出去了。
說是幹活,實際上讓四人一塊說說話,鬆快鬆快。
晌午之前,寒瓜就送完了,李村村長帶每戶家中男丁來領的,一戶一個寒瓜,有的一戶四五人,有的快十人,人多的自然是在心裏嘀咕念叨幾聲,不敢說出來,畢竟憑白得來的寒瓜,再說岑郎君昨日的威風還在,沒人敢亂說。
人多的就少吃一口,吃少了的就說還不如分家算了,這麼烏壓壓的一大家子人,整日吵嘴,有啥個意思,早該分了雲雲。
岑越並不知道,他送寒瓜,還送的李村有戶因此鬧了分家——
後來聽趙嬸說起來,岑越一臉莫名,無辜說:“可不關我的事。”
“是同郎君沒幹係,我就說說,那家也沒分,長輩們威嚴大,不過我看是早分晚分都是分,這會長輩還在能壓一壓,可麵和心不和,等兩腿一蹬人沒了,那幾個兒子不得為了屋子田地打成烏眼青。”趙春花感歎。
岑越和趙嬸閑聊,“趙嬸見解好,不過話說回來,曹羅的婚事,趙嬸你不急啊?”
“不怕郎君笑話,起先我也急,可他那倔驢脾氣,我後來想,就是曹羅娶妻生娃娃了,那娃娃也不是跟我趙春花姓,我男人生前對我也不咋樣,我幹啥為了他家姓,急死白活的,隨便吧。”趙春花想明白後,心裏舒坦了,不急了隨便去吧。
岑越露出笑來,“趙嬸有大智慧的,心胸寬廣了,日子過得舒坦,肯定活的長久。”
“借郎君吉言了。”趙春花笑嗬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