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時,我不是跟你說過,山捱郡的舉人們就看穿了楊淙麵目,還在客棧吵過。”
岑越說:“勞動人民還是火眼金睛的。”
兩人好好嘀咕了一頓楊淙壞話,岑越這才心裏舒坦了。│思│兔│在│線│閱│讀│
齊少扉後來說:“牛乳也沒白訂,臭崽崽吃的是一身的奶味,臉蛋都肥了起來。”
“瞎說,那叫奶膘,多可愛啊。”岑越道。
他家圓月崽崽是又一身奶味,先前暑期趕路掉的肉也長了回來,劉媽媽見了是很欣慰高興,說:“小少爺還是得喝奶,喝了奶長得多好啊。”
肉呼呼的福氣娃娃一般。
轉眼就到了科舉在即,剛來盛都時覺得日子過得慢,後來習慣了,日子就飛快,到了科舉前幾日,那就要去貢院‘踩踩點’,岑越就跟阿扉去貢院門口瞧瞧,聽一聽‘考試流程’。
貢院門前考生眾多,衣著打扮是形形色色,貧窮的、富貴的,神色有傲氣的、焦急的,年紀有大的、大的、中的——
岑越看了一圈,沒看到一個年輕的考生,再看看他家大崽,在其中那真是——不是他自帶濾鏡,大崽真的帥氣俊美還有氣度。
個子又高,骨架寬廣,不像尋常書生手無縛雞之力,臉色看上去要麼蠟黃,要麼白裏透著青,像是熬了半個多月似得,心血都快熬幹了。
大崽嘛……氣色很好。
這要是之前,阿扉十三歲舉人,在其中那更是紮眼了。
“這位兄台可是今年參加恩科的舉子?”有人就上來自報家門,還說:“……我觀兄台不一般,豐神俊秀,器宇軒昂,先前以文會友時也沒見過你,這下來打個招呼……”
齊少扉作揖行了回禮,說:“我到京中早,租了院子,關門讀書。”又介紹了越越,“這是我夫郎,岑越。”
來交談的舉人便有些怔愣,很快回過神點了點頭,神色莫名幾分,最後是三言兩句便溜了。
岑越:……?
“我也不那麼嚇人吧?”
齊少扉自然說:“自是不嚇人,他不懂的。”
岑越這會也不懂,不過他們在貢院門口站了一會,就有舉子前來自報家門,要交友的,後來他想了下才知道,同為舉子,有人真材實料才氣高,有信心必定能中,有人嘛惶惶不定,肚中才學泛泛,旁的心思倒是也活泛,在這兒逮著舉人‘買股’。
這會都是舉人,科考在即,要是中了進士那日後就是做官的,再也沒有比現在這會聯結情誼,多交友,買潛力股更好、更快捷的事。
朝中有人好做官嘛。
以後說出去,要是有幾分交情,那都是‘我跟哪位大人曾經是一屆考生’,‘XX大人同我情誼匪淺’等等。
齊少扉顯然是諸位中的潛力股了,來買股的人多。
京中參加恩科的舉子,有些名氣的,其實主考官都聽過一些,不過一曬了然,是不是真才實學馬上就揭曉了。
今年主考官是太傅溫大人,此人是攝政王一派的,副考官是季大人,就是楊淙的嶽父。
本來是恩科,給聖上親政挑選人才,結果又讓攝政王壓了一頭。京裏風雲莫測,朝堂中各種聲音都壓了下去,隻是底下各懷心思越發明顯了。
站隊站的有些分明,還有攪渾水的,以太後的娘家馬氏為主。
皇黨都看不明白,怎麼太後不站在聖上這派,像是盼著天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