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倆人下了車,江護院拿著東西,牛師傅便不去了,留在這兒守著看車。
牛師傅望著三少爺郎君的背影,看著那高高大大朱紅色的貢院大門,不知為何,心裏情緒複雜,眼眶一紅,差點哭了出來。
終於到了,終於三少爺能進貢院了。
那一年,他早早打聽清貢院在哪,想著考試時好送三少爺,客棧掌櫃的每日笑臉逢迎,說三少爺是文曲星下凡,日後必成大器……
“人還挺多。”岑越說了聲,趕考的舉人有,不過人多的都是陪考的,還有小商販,這會就有人挑著擔子,賣饅頭、餅,還有賣旁的早點。
前兩日來,岑越還聽了八卦,也不知道真假,說有一年那小攤販賣的餅裏頭夾了字條,買來的舉人被檢查出來,考官狠狠發落,蓋了個舞弊的章子,六年不得科舉。
這故事聽起來玄乎,岑越也不知道真假,但在自家人身上,不敢驗證,反正他家大崽的幹糧全都是他親手做的!
這會看到賣餅賣饅頭的,岑越就想到那個傳聞。
齊少扉隨著越越目光看過去,也想到了,便說:“看著那是傳聞了。”因為買饅頭餅的舉人們還挺多。
沒法子,有些舉人住最便宜的客棧,誰讓早早到盛京,一住就是一月半月,住宿花費,還有吃喝,之後考完了還得等成績,有些考生手頭緊,客棧也沒地方賣這個,便來貢院門口買。
不過有人很是仔細,買了饅頭餅還掰開看看。
“大家都聽聞過餅裏夾小抄這個故事了。”岑越感歎道。
天越來越亮,人也越來越多,早點鋪子生意一般,大家都沒心思坐下吃一碗熱乎的湯粉,都是站著目光看著貢院大門。
又過了一刻左右,聽到‘開門了’的聲,岑越和齊少扉在後排,看向門口,果然大門緩緩打開,先是兩隊兵出來了,有人敲鑼,高聲大喊:“長文十三年秋日恩科開啟——”
重複了三遍,接著便說:“盛都以北的考生排在左隊,以南的右隊,兩邊同時進入,憑戶籍冊、身份牌入內,閑雜人等,一概不許靠近……”
前頭圍著的考生便分成了兩隊,一左一右進。
中間台階站著穿官服的人,敲著鑼,還在說禁止攜帶什麼,一經發現上稟主考官雲雲。
“你去吧。”岑越跟阿扉說。
齊少扉點了點頭,握了下越越的手,“隻是三日,你被擔心我。”
“嗯。”岑越咋可能不擔心,隻是不讓大崽操心,玩笑說:“知道了,三日吃饅頭餅餓不死的,去吧去吧,家裏有我呢。”
“好。”
齊少扉便排在了北方隊伍末尾。岑越一直看著阿扉入門內,裏頭什麼景況他就不知道了,同他一樣的考生陪考家人,有許多,大家都沒立即離去,而是守在了外頭。
岑越便跟著大夥一塊,好像這樣守著能安心一些。
“湯粉,熱騰騰的牛肉湯粉。”吃食鋪子聲不大的吆喝。
岑越早上吃的素,這會一聽牛肉湯粉,當即是從貢院裏的神跑回來了,當即尋聲過去,坐在鋪子那兒要了兩份,“江護院一道吃,沒事,吃吧。”
“謝郎君。”江護院便坐了下來。
岑越要了兩碗湯粉,問還有什麼,這家竟然是‘牛肉大全’,還有牛肉餅,當即是要了兩個,等飯時,岑越發現原先跟他一塊候著的家屬,這會零零散散都像是回過神,也找了店家坐下吃早飯。
剛才吃食鋪子都沒什麼食客,這一會像是活了一般,熱熱鬧鬧的。鋪子老板、夥計也知道聊什麼說什麼,這些食客能久坐,要是是聽完了有用的,不好意思還會再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