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齊少扉道。
牛師傅隱忍,雙目發紅,“三少爺,當初墨玉是不是被楊淙害死的?”
齊少扉點了點頭。
牛師傅忍住了淚,低頭說:“三少爺,外頭來人是副考官的長子,墨玉死的委屈冤枉,但您不能因為這事,壞了自己前途。”
“我有定奪,你去吧。”齊少扉道。
牛師傅無奈,隻能回話。
岑越望著牛師傅背影,說:“他也是為你著想,並非不在意墨玉的死。”就跟劉媽媽一樣,想法掰不過來的,在他們看,墨玉是委屈無辜,但就是一個下人,一個奴仆,他的命怎麼值當換主子前程。
……但其實並非換不換前程,若是跟季家低了頭,那便不是齊少扉了,若是聖上是這般偏聽偏信的,做官——做什麼官。
門外兩次被拒,季明不可置信,最後是臉黑,跟妹夫冷聲說:“這個齊少扉,還沒坐上官位,便已經猖狂起來,我們親自登門,竟是被拒,好啊,好啊,看他嘴硬到什麼時候。”
“回吧!”
楊淙看大舅哥怒了,非但沒有焦急,反倒心裏輕鬆了些,大舅哥對齊少扉生了氣,回去給嶽父說明情況,隻會偏幫他的,若是勞動嶽父進宮麵聖就好了……
二十七日。
軍政處。
攝政王獨坐一處,底下侍衛來報信:“王爺,季太傅進宮麵聖了,在暖閣說了兩盞茶的話。”
侍衛見王爺不語,便將書信遞了上前,下去了。
那信紙上,寫的便是季廣恩和聖上的對話。
第120章 攝政王借機設局
“讓子同來。”
攝政王望著桌上的信發了話。
下屬退下,一盞茶的功夫,吏部尚書溫如生到了。
軍政處就在皇宮前殿,攝政王把持朝政,六部的折子每日送到攝政王的案頭上,而六部尚書每日早上在軍政處偏殿坐值,晌午用過飯菜後,下午到各部坐值。
六部各衙門就在宮外不遠處,按照六部的重要程度,地理位置也不同,清水衙門就偏遠一點,各位大人騎馬坐車還是快的。
這會正好快午膳了。
“王爺。”溫如生見了禮。
攝政王抬了抬手,從位置上起身,將那片信紙遞過去,一邊說:“也不是什麼大事,一起用膳,邊吃邊說。”
“是。”
兩人不是君臣,但相處之間更似君臣。攝政王久居高位,其野心,心腹之中不難猜出,溫如生懂,但為這天下蒼生,大盛基業,他甘願認攝政王為君。
飯桌上,攝政王主位,親近讓子同坐在下手。
溫如生應是,過去一般用膳談事習以為常,這會終於能看到信紙,一目數行,便蹙著眉,心中有了想法。
“此乃契機,王爺。”溫如生道。
若是用的好了,這便是大事。
攝政王笑了下,點了點頭,說:“所以喊你過來,看如何用。”
太監上了飯菜,攝政王一向勤儉,素來晌午午膳,是兩素一葷一湯,吃食材料也是尋常可見的,今個晌午倒是多了兩道精細的海鮮。
攝政王隨和笑說:“知道你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特意做了兩道,看看合不合你的口。”
“謝王爺惦記。”
以前的溫如生覺得這是攝政王招攬人心的手段,但十幾年如一日,且攝政王是真的儉樸,在外物上沒有過多欲望,攝政王最大的野心,便是——
可勤政愛民,這是錯嗎?
溫如生那時候也糾結過的。
此時不提,兩人先用飯,攝政王不愛太監伺候夾菜,上膳太監便退到廳外候著,這都是攝政王的人,說話不必避諱——自然也不能太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