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謝不謝,齊大人客氣了。”
後齊少扉親自麵聖道了謝。
天豐帝一看,此子什麼神色都露在臉上,不由笑說:“你不愛做官,便講學吧,文章醫術,你愛教什麼教什麼,百姓有幸學到你一身所學,你也是替大華盡了忠心。”
“臣自是忠心耿耿。”齊少扉鏗鏘有力說。
天豐帝眉眼笑意,便道:“那就先留到朕身體好了,明年再回吧。”
齊少扉:……把撤回的罵放出去。
“臣遵旨。”
當天夜裏齊少扉便在伯爺府‘借酒消愁’,隻喝了一碗便不喝了,借著幾分酒意,寫了許多信,聖上說,不如封賞的東西會送到桃花鄉,你要是有信一道送回去。
……過了兩日。
天豐帝看到齊清越送桃花鄉的信,便沉默一二。太監總管還怕,可是齊大人寫了什麼不能寫的?抱怨了聖上?
信中並無,隻是天豐帝被信中內容‘惡心’到了。
八月初,華都賞賜連著阿扉的信都到了岑越手裏,岑越先拆開的信,看的時候不禁麵露笑意,嘀嘀咕咕說:“怎麼這麼肉麻啊。”
肉麻兮兮的。
“阿爹,什麼信呀?阿爹笑的好開心,圓圓也看看。”圓月跳跳扒著阿爹看。
岑越:“你識字嗎?”
“阿爹講給圓圓聽,是不是爹呀?”
“是你爹的來信。”岑越看信中內容,這個可不好講給圓月聽,翻了最後一頁,這塊是說給圓月的,便刪刪減減說:“……圓月吃飯肯定吃的好。”
圓月在旁點腦袋,他吃飯可香了。
“一定是有些胖了。”
“圓圓才沒胖呢。”圓月急了說。
岑越咳了咳改口:“你爹意思你長高了,吃多的飯就會長高高。”
“那圓圓長高高了。”圓月高興點腦袋。
……
夜裏岑越去圓月屋子,看圓月睡的踏實,這才回了自己屋,床上自是空蕩蕩的,沒有阿扉說:越越快上來,我給你被窩暖好了。
這是兩人分開最久的時候。
天氣炎熱,夜裏卻幾分涼意,岑越半開的窗,想著阿扉夏日時,天氣悶熱會給他打扇,不由笑出來,輕聲說:“這個季節也不該是暖被窩,換阿扉來,該說給他扇扇風,可涼快了。”
還有阿扉自製的‘蚊香’。
岑越睡不著,又把信拿了出來,仔細又讀了一遍,可能是夜裏,沒有白日時的矜持,下人都在,他此時看便不覺得內容肉麻,而是阿扉的坦誠真心。
他真的很想他。
他也很想阿扉。
願早日相聚。
天豐二年,九月,此時天氣幾分涼意,聖上新封的北安伯麥種一畝田能種出四百六十斤這消息已然傳遍了整個大華國,就是最南邊最北邊的百姓皆已耳聞。
官老爺有什麼大事,就是皇帝老爺換人做,改朝換代,底層百姓聽聞撐死感歎一句:哦,成大華了。
便沒旁的事。
皇帝老爺吃喝誰坐,跟他們沒幹係,百姓們在意的是今年地裏收成如何,糧食糊口,換了錢下來買布裁衣,新年了能不能吃得起肉,糧稅免了?這倒是大喜事。
再無其他。
而今,北安伯琢磨出岑氏麥種,一畝田能種四百六十斤啊。不管是南方的北方的百姓皆是震驚,不可置信,而後便想,要是真的,這日子多好,得有福氣了。
“如何不是真的?都發了皇榜了,現如今北安伯一直忙著,說要不了兩三年,整個大華能種麥子的地兒都能用上北安伯的麥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