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倆知道,崽這是不樂意了。
“可是宮裏誰欺負你了?”
圓月搖搖頭。
北安伯如今深受皇上賞識,圓月又是唯一的孩子,年紀輕輕就封了小公子,再加上是聖上開口邀圓月入宮的,沒人會想不開在圓月跟前耍脾氣欺負人。
“不是下人,那是三位皇子?”齊少扉問。
圓月也搖頭。齊少扉便氣了,說:“你小小年紀怎麼跟個悶葫蘆一般了?是不是得我薅你?”
“誒呀,不是的爹。”圓月說:“沒人欺負我,隻是我覺得宮裏不好……”
圓月見阿爹看過來,兩手苦悶的撐著臉頰,“也不知道我沒在,刀刀如何了,睡覺香不香,吃飯有人給他喂嗎?”
“今日我還喂三皇子吃糕糕,三皇子年幼,太監喂不要,非要我喂……”
圓月就想起刀刀了,他給三皇子喂糕,誰給刀刀喂啊。
岑越:……
齊少扉:……
“家裏那麼多人,這個季節,你阿叔也沒出去走貨,讓你操心彎刀吃不吃糕——”齊少扉無語。
岑越還是沉默沉默,崽你真的——老父親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北安伯一直在華都待了百日,出了國孝,才跟聖上請辭的。天豐帝神情比之前好了許多,見北安伯夫夫倆請辭,留了茶,喝完茶,天豐帝說:“你們回吧。”
“朕還沒看到盛世繁華,是倒不下去的,放心。”
“聖上萬歲。”
北安伯走後,沒幾日,天豐帝下令,宮中修繕空殿做皇子苑,離他的寢殿最近,三位皇子全都遷出來住,而公主則可以同生母住到嫁人,再開公主府。
“那些朕沒抓住的手,朕且看看,能伸到朕眼皮子底下不成了。”
天豐九年一直到天豐十三年,這期間,後宮有妃嬪懷孕,但皆是滑胎,竟無一人平安誕下龍胎。
天豐十三年秋,天豐帝立新後,新後名字出來時,遠在桃花鄉的北安伯聽聞後也沉默許久。
是秦鈺的妹妹,原長文帝的惠妃。
朝中自是有臣子拿前惠妃這事跟聖上諫言,意思這倫理不合,天豐帝便反問回去,你意思順王是正統?他姓盛,朕姓華,如何違背倫理了?
那臣子喃喃不言。
天豐帝又反問:你若是認盛太祖,那便是說華後寡婦再嫁不守婦道了?
這臣子便兩股戰戰兢兢跪地謝罪。
此事便沒了意義,新後冊封之前,天豐帝還給秦氏女封了康陽夫人的稱號,而後號召天下,迎娶康陽夫人。
這事史書記載,包括天豐帝在朝堂反問譏諷言官那幾句,後世野史,還有衍生出天豐帝與康陽夫人之間的愛恨糾葛——追溯最早,那就是天豐帝還是攝政王時,就與還是惠妃的秦氏女相愛,可惜不能在一起等等。
而時下,秦鈺也是後知後覺——他光忙著北安伯發的稻米差事了,南北奔波,同家中書信往來不勤的。
此時聽聞消息,驚愕許久,而後是不可置信。
“怎會如此?不可能!我不信!”秦鈺道。
唐宵攔著秦鈺,說:“你先別衝動。”
“外頭傳的那些狗屁話,你難不成信了?我妹妹做惠妃時和攝政王有來往?”秦鈺怒目。
這便是折辱他妹妹了。
唐宵:“我自是不信,北雁郡城秦家三百年的世家,若是你妹妹品行不好,那整個北雁郡就沒幾個品行好的貴女了。”
“你先別急,我的意思是你寫了信,問問家中原委,興許是妹妹自願入宮的……”
秦鈺先反駁不可能,但確實是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