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越一聽秦夫人所說,就知道怎麼回事,這金四郎怕是也有意稱心,讓他母親來做主,所有才有了今日宴,隻是金夫人不行,這婆婆太會、太想拿捏人了。
他本來想說這事就斷了,但想到稱心羞澀模樣,還是把話咽了回去,讓稱心聽完了再說。
回去車上,岑越問稱心今日好不好玩。
稱心說:“阿哥你別把我當小姑娘了。剛一出來便一臉為難,是不是金夫人說了什麼?還是沒瞧上我?”
說到‘沒瞧上’時,稱心臉上還有反思,想著自己是不是哪裏沒做好?
“她家看上你了。”岑越先表示肯定。
稱心是鬆了口氣,又沒鬆完,知道還有別的事。岑越也沒遮掩,將下午席間的事情說了出來,“……這位金夫人是難纏的性子,不過你要是實在喜歡,也不是沒辦法。”
岑越想,他們‘仗勢欺人’些,他豁出臉,請聖上賜婚,再者把金四郎調到他們那兒辦差,總之想辦法的。
“那便算了!”稱心咬了咬唇說。
岑越看了過去,稱心故作堅強說:“算了,我也不稀罕他”
“你別嘴硬,好好想想。”
稱心許久,鄭重的嗯了聲。後來一連幾日,稱心都在府裏不出門,岑越聽倆姨娘說,稱心還哭過了,之後有一日,稱心便跟他們說,不喜歡金四郎了,她不嫁了。
“想明白了?”
稱心嗯了聲,說:“阿哥,我們以前住鄉裏,那時候你還不是伯爺,是郎君,是岑老板,你帶我們去逛集市,鄉裏嬸子買東西,就是心裏想要,為了便宜那便挑一挑刺、短處,其實她們是喜歡是想買的。”
“現如今道理是一樣的道理,可我不想做金夫人挑的貨物。”
“再是稀罕金四郎,我一想到離家遠,以後見不到姨娘阿哥三哥圓圓大家夥,我便難過……”
這般一想,金四郎也沒那般值得了。
岑越便說:“你是很好的,心裏明白就好。”後他便給秦夫人遞了話,說跟那位金夫人斷了,此後不來往了。
秦夫人便讓弟媳擋了金夫人送來的帖子。
小秦夫人說:“林夫人看金夫人麵子上才做那一次拉線走動人情,這位小金夫人旁的不說,比正家夫人派頭還大,說話也沒眼色,回去林夫人怕是生了氣,也不給她做中間人了。”
“她這會知道後悔了,北安伯府也不是那麼好進的。”
秦夫人便說:“是個蠢的,以後也別來往了。”
“知道的。”小秦夫人琢磨了又琢磨,最後實在是張不出口問,她家寧遠如何配人家伯爺府的小姐,提這話讓嫂子難做,算了。
經此事後,岑越便歎氣,想著回鄉裏,給自己打氣,稱心這事不急,回去下半年他專門盯,齊少扉見越越如此歎氣連連,先是把金四郎罵了一通,還說:“我看看有什麼學生沒。”
夫夫倆是開始張羅物色人家了。
卻沒想到,兜兜轉轉的,稱心是天豐十七年春定的婚事,竟也巧合,定的就是那位小秦夫人的二兒子,秦寧遠。
秦寧遠家中是在北雁郡城的,小秦夫人當日去華都,那是正家秦家出了大喜事,康陽夫人入宮封後大典,秦夫人怕忙不過來,記得小秦夫人是位禮儀周全的妙人,便邀了人來幫忙的。
如今忙完了,便送人回。
秦寧遠年少時在秦家族學上學,很是上進,十六歲便考中了秀才,如今在郡城官學念書,樣貌清秀,書生氣濃厚,跟著他母親的外向性子不同,秦寧遠有些內斂,但仔細接觸會發現,這人其實很心細,對上心之人,很是周全。
……就默默的體貼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