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個世界的生產力不同,對待物質的要求也不一樣,倒是可以理解。
“娘等著瞧吧,我不僅會讓你頓頓都吃上白麵幹飯,還能讓你天天都吃上肉呢!”她嘻嘻一笑,又往灶膛裏添了把火,火光映照著她的麵容,顯得笑容格外燦爛。
李氏覺得眼眶有點熱,上天果然待她不薄,雖然她隻生了一個女兒,可是夫君卻從未嫌棄過她,後來夫君早逝,雖然無人幫襯,但也沒有公婆磋磨。
後來女兒失了約束漸漸有些不成器,雖日子艱難了兩三年,但如今也總算苦盡甘來了。^思^兔^在^線^閱^讀^
“噯!那娘就等著了!”李氏欣慰一笑,借著抬袖擦汗時偷偷拭淚。
秦采薇看見了,卻沒點破,隻是鼻尖亦莫名發酸。
說起來這還是她兩世裏的第一個親人,也是唯一一個真心對她好的人。
等晚飯做好,秦采薇坐回了原位,傅清忱也自己杵著拐杖出了房門。
其實坐哪裏根本不重要,生氣這種事也是要看對象的,值得還是不值得,這是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
眼見兩人都挺正常的,李氏徹底放了心,吃過晚飯後便早早睡下,秦采薇則照著字帖練字,在寫了兩篇之後又開始看衛白羽給她的那本農書,順便擬種植手冊的大綱。
兩人仍舊對坐桌前,屋內卻一片寂靜,除了紙張翻動的“唰唰”聲之外,別無其他聲響。
片刻後,傅清忱終是忍不住先放下了筆。
清冷的眸光掃過秦采薇的發頂,“你在生氣。”篤定的陳述句。
秦采薇正要用鵝毛筆蘸墨,聞言抬頭,麵色幾許詫異:“這是怎麼說的?我為何要生氣?”
見她神色平和,傅清忱眉頭皺得更深:“那你為何要給我買拐杖。”
“我白日要出門,娘又要下地,總有顧不上你的時候,有拐杖不是方便多了嗎?”秦采薇反問。
“那這字帖又怎麼說?”瞥了一眼那字帖,他隻覺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這理由就更是現成的了。
秦采薇朝他抄好的手稿抬了抬下巴,“你不是要抄書嘛,這種啟蒙用的字帖一本不過十來文錢,我每天寫上兩頁便可以寫一個月了,還不耽誤你抄書,這不是一舉兩得的事嗎?”
言罷再度朝他笑笑,一臉平和的繼續看書。
傅清忱胸口迅速起伏了一下,看向秦采薇的目光帶著明顯的不滿。
她在敷衍自己。
可就像她說的,不管是送拐杖還是臨摹字帖,從道理上來說都沒錯,甚至對兩人都好,可他就是覺得無端煩躁。
為她那種隱隱的疏遠感,還為對方毫不在意的態度。
等到上床睡覺時,傅清忱朝外側了側身子,卻見秦采薇端端正正的平躺著,雙手交疊在腹部,睡得無比板正。
他輕哼一聲,亦轉過頭,兩人難得一整晚都如楚河漢界般相安無事。
早上,秦采薇在幹完家中雜事之後便換了衣裳去後院。
如今那坑已經挖了有近三米深,需得放梯子下去才行,秦采薇將和好的砂漿混了糯米調勻,然後用泥刀將其抹在內|壁上,以做防水。
傅清忱自床上坐起,看了眼床邊的拐杖和書頁,沉沉吐出口氣,杵了拐杖出門。
空氣裏還殘留著淡淡霧氣,因著太陽還未升起,眾人便多選擇在此時下地幹活。
小道上,三三兩兩的村民們或是扛著鋤頭,或是挎著竹籃結伴而行,有小童牽著黃牛去放,幾隻覓食的雀鳥被驚動,疏忽從草叢裏飛起,驚得路過之人一個趔趄。
推開院門,傅清忱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