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他語氣已十分冰冷,瞥見他眸中冷意,呂月紅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個男人,或許不像她想的那樣脆弱,又或者說,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想到這兒,她腦中突然驚雷炸響一般反應過來,脫口道:“你沒有失憶是不是?!”

拐杖在石板上發出“嘭”的一聲響,傅清忱轉過身來,難得幾分讚許看她,“我還道你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不想竟也有明白的時候。”

呂月紅渾身顫唞,她已經全都明白過來了,這個男人在利用她!

之前他腳上帶著鐐銬不得脫身,自己尚且還有用,如今秦家那母老虎不知是不是也被他迷惑了,他便又將自己丟開,棄如敝履。

“你就不怕我告訴你娘子?!”呂月紅咬著牙開口,心中一片寒涼。

然即便如此,當她目光再次落在那張如玉的臉上時,心中竟又升起希望,希望對方因她的威脅而妥協,即便是虛情假意也無妨。

傅清忱哂笑一聲,彎腰湊近她耳邊,語氣幽幽:“你盡管去告訴好了,不說你如今的名聲說人壞話有幾分可信,就是你說了又如何?你有證據嗎?到時我若矢口否認,你便是勾引有婦之夫的□□賤.人,恐怕以後便是糟老頭子也嫁不得了。”

惡毒的語氣似利劍一般紮穿呂月紅的心髒,嘲弄的眼神更是透出無邊的蔑視與鄙夷,與昔日那脈脈含情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這人根本不是什麼落難佳公子,他就是一條毒蛇,心肺全黑,冷血無情!

眼見對方臉色一陣青白交錯,傅清忱站直身子拂了拂衣袖,麵上再度恢複了清冷模樣。

啟唇微笑開口:“所以,你可以滾了嗎?”

呂月紅再也承受不住打擊,心中羞恥與憤怒一起爆發,麵色卻越發的白,轉身跌跌撞撞跑了。

瞧著那狼狽身影,傅清忱再度冷笑一聲,正要回院子,卻見廊下台階上秦采薇剛把頭轉回去,麵色一緩,展顏朝她笑了笑。

嗬嗬,他還有臉笑?

秦采薇撇了撇嘴,再次感歎世風日下,如今光天化日的,奸夫□□就敢在人家門口私會。

還好她不是武大郎,否則等她生病,殊不知等著她的就是對方的一句,“娘子,喝藥了。”

取了砂漿,秦采薇剛要離開,不想傅清忱卻開口喚住了她。

“娘子且等等。”語氣裏竟帶著幾分愉悅。

她停下步子,本來向下的嘴角亦朝上彎起,轉過身來時已是滿臉笑容,親切道:“怎麼了?”

傅清忱難得連眼角都泛起絲絲笑紋,卻又抬手掩唇輕咳兩聲,勉強恢複了清冷麵色。

“剛才我遇見了呂姑娘,她對我說了些奇怪的話,似乎與我十分熟稔,可我卻一點印象也沒有了,不知娘子可知其中緣由?”

秦采薇仍舊保持著微笑,神色端正和平得很,“夫君忘了嗎?之前我與你說過,你之所以會摔斷腿,便是因為與人私奔掉下懸崖,那與你私奔之人就在村中。”

“哦?這麼說那人就是呂姑娘了。”傅清忱頷了頷首,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

嗬嗬,看來這舊情果然是續上了。

秦采薇用手中泥刀攪了攪桶裏的砂漿,防止其凝固,隨口道:“或許是吧,聽說她娘正在給她尋人家,要是夫君......要是你想提前離開,我也可以配合你寫和離書。”

本來這就是她一直追求的,照理說傅清忱離開她該高興才是,可不知怎的,心中卻像是堵了口氣,不上不下。

等了半天不見人回話,秦采薇抬起頭來,卻見傅清忱眉頭緊皺,神色十分奧妙,因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