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背上那道傷口,光靠她自己一個人完全上不了藥啊,她盡力扭頭往背後看,連傷口都看不到,更別說上藥。
她擺爛了,輕歎一聲,打算就這麼算了,反正那道傷口也能自己愈合。
應縱歌應該是聽到了她的歎氣聲,就問道:“怎麼了?”
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一段距離,估計已經站到門口那邊去了。
又沒有外人,這麼避嫌做什麼。倒像是心裏有鬼了。虞歲歲想。
不過她沒有深思這個在腦海裏一晃而過的想法,如實回答:“師尊,背上那道傷口我自己夠不到,就不管它了。”
她是真的想出去外邊涼快去,被床簾悶著太熱了。雖然也不是不能用靈力降溫,但她對靈力的控製不夠純熟,要是把被子還是枕頭凝出一層霜來,就麻煩了。畢竟這還是師尊的房間。
“不可,天熱,傷口不及時上藥容易發炎。”應縱歌當然不同意,他猶豫了片刻,輕聲問道,“為師幫你上藥可好?”
虞歲歲當然沒問題,應道:“好啊。”
她剛想掀起床簾,又想起上次在溫泉裏被兜頭罩了一件外袍的經曆,隻得把外裳穿了上去,然後轉過身背對著外麵,才把床簾卷了上去。
外邊有冰塊,絲絲涼氣終於透了進來,舒爽得她輕呼了一口氣。
床褥邊緣往下塌陷了一角,應縱歌坐在床邊,接過那個白瓷藥瓶,但遲遲沒有動手上藥。
眼前是少女線條纖秀的背脊,籠著一層雪色軟紗,她把散下來的頭發都拂到身前去,漂亮的蝴蝶骨舒張著。從後頸到右肩胛被劃出了一道傷口,紗衣斷口中可以看見滲血的肌膚。
他有些不知所措,直接上藥肯定是不行的,可能會讓紗衣和皮肉黏連到一起。
虞歲歲心中微歎,就說:“師尊,你把我的衣服往下拉一點。”
想起上次的經曆,她又補了一句:“我知道男女有別,但是那些醫修給別人上藥的時候,也顧不上這個。”
“嗯,”應縱歌緩聲應道,“歲歲的傷勢要緊。”
他將微涼的手指貼上她的後頸,輕輕拈起她的後衣領往下拉,力道輕得像是在撥葉拈花。
虞歲歲心下感歎,還好她沒有係上前襟的扣子,不然師尊這力道可拉不動她的衣服。
那件紅紗外裳隻堪堪褪到她臂彎,旋即冰涼的藥膏抹了上來,應縱歌手指上帶著薄繭,上藥過程中不小心就會擦過她的背,帶起細密的麻與癢。
奇怪,她雖然說不上皮糙肉厚,但也不至於這麼敏/感。
虞歲歲思來想去,隻能找到一個答案:萬惡的《百媚訣》。
越修煉越奇怪了。但是平時莫遙掐她捏她的時候明明一切正常,難道是因為她要過師尊的靈息,所以才隻對師尊這麼敏/感?
“好了。”應縱歌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
虞歲歲感覺自己的外裳被輕輕拉了上來,應縱歌還提醒她:“歲歲換件衣裳吧。”
“好,師尊。”她乖巧回應。
然後厚實的床簾又被放了下來,隔絕了外邊冰塊的涼氣。
虞歲歲:想死。
她趕緊把身上的衣服扒拉下來,從儲物錦囊裏拿出一件火速換上,才撩開床簾下了床。
一走動就聽見叮鈴清響,虞歲歲低頭一看,她腰間流蘇垂下了小巧的金鈴。這件裙裳有點像這裏舞姬的裝扮,飄逸紅紗,璨璨金鈴,腰間隻有一層流蘇,裙裳下擺是不規則的,行走間能隱約看到腰線和小腿。
就差腳踝纏上鈴鐺,再戴個麵紗,她就可以去當不會跳舞的舞姬了。
這對她這個穿書人來說完全沒什麼,而且這種天氣穿著也涼快,但很明顯應縱歌不這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