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三個字:不好說
剛開始林溪也很嫌棄淺色衣服不經髒,沾血一眼就能看見,也不好洗。
後來發現既不用親手洗衣服,也不用親手殺人,這衣服布料也挺舒服。
浪費不好,她就每日穿著了。
單武深吸一口,從前自己是國公爺隨從,如今是大小姐隨從。
他這樣的身份本就不用想太多,聽命辦事便好。
“我不知道,我聽大小姐吩咐。”
林溪哈哈大笑,把手裏玉佩淩空拋了過去。
“原來你認為殺了很好。”
單武:……
我沒有!我不是!
林溪滿不在乎道:“這玉佩成色不錯,找家當鋪賣了,把錢分給府中眾人,就說是我打賞的。”
這東西不吉利,她不想留在身邊。
——
林溪回到國公府,在後院找了一棵兩年的桃樹。
她在樹側枝切個口,又把帶回來的樹枝斜切,嵌進桃樹切口。
最後用布條綁緊黏合,不到一刻鍾便完成了嫁接。
如果能夠存活,這棵樹來年便能有兩種不同品類的桃子,倒是很不錯。
林溪淨手剛準備用午飯,林彥便踏步走了進來。
她眼皮不抬問:“你怎麼來了?”
“今日鬧得這樣僵,誰讓我們是姐弟,那我今後也隻能住在國公府。”輕哼一聲,“還不是都怪你!”
“你住這邊行。”話音一頓,林溪又說,“不過你整日無所事事不行,不如你去書院讀書。”
“為什麼?我不去!”林辰想也不想地回絕。
林溪不為所動:“鹿天書院就設立在京城繁華街道,你可以每天吃住在國公府,也很方便。”
“那為什麼你不去?”
林溪看他一眼:“書院不收女子,我會識文斷字,讀過幾年四書五經,自然和你不同。”
後麵朝臣彈劾他舅父,其中有一條就是縱容外甥仗勢欺人,害人性命。
就林彥這個腦子,害人性命大致能確定是誣陷。
眼下朝中一直有人彈劾他舅父“窮兵黷武,殺人如麻,用錢如泥沙”,京城不少文人也跟風詬病。
把林彥送去書院讀書,也算是一種示好。
興許能側麵緩和國公府和文人的關係。
最重要的一點,這個神獸每天在家裏轉悠,她看著煩。
林彥:“我不去!”
林溪眼眸一亮:“哦,我可以打斷你的腿,叫人每天把你抬去書院,下學再抬回來。眼睛能看手能寫就行。”
林彥瞪大眼睛。
幾個侍衛也一臉震驚。真的要這樣嗎?
林溪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這樣有一點嚇人。
不太妙,她嘴角扯出一絲笑,讓自己樣子看起來更平和,手攏了攏衣袖才說:“開玩笑的,你去書院,我便教你我的劍法。”
她十歲那年,一個劍客找上門,說從前承了她爹恩惠,要留下來教授武藝作為報答。
兄長身體羸弱,天寒身子骨便三好兩欠,不是練武的料,隻能作罷。
林溪在握劍第一天,劍客便說她資曆上佳,隻要刻苦,將來一定是劍道翹楚。
那個劍客的劍法頗為精妙,縱橫捭闔中透著幾分奇詭,變幻莫測,矯若飛龍。
和她見過的其他劍法全都不同。
林溪也很刻苦。當時是想練好武藝,日後落草怎麼也能坐上頭兩把交椅。
那就想要什麼都有了。
後來這個計劃被他兄長知曉,發了好大脾氣,冷著臉說她身手好便要去落草,各州官府難道就沒有幾個高手壓陣?朝廷軍隊全是擺設不成?
粗茶淡飯不願意吃!秋後問斬的斷頭飯裏倒有魚有肉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