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
林溪換了身騎裝,騎到城外剛好趕上了。
國公府的一眾人都在這邊。
林溪下了馬,邊走過去邊說:“舅父此去南境,定要多加小心,京城一切有我,你請放心。”
梁境安半個時辰前就該走了。
新娘第二日不宜出門,但他知道林溪一定會來相送。
便牽著馬等了一等。
聽她這麼說,梁境安反倒不太放心。
他看向旁邊的何持讓:“我這一走,林溪就拜托你了。”
她是不會吃虧的性子,就怕讓別人吃了大虧,情況也不妙。
何持讓鄭重其事道:“國公爺請放心,我一定好好照看她。”
林溪:“……”
有點過分!我難道那麼不靠譜嗎?我都成親了!
梁境安:“凡事不要太過縱容她,該說便說,該罰便罰!”
何持讓輕咳了聲:“……好的。”
踏雪在旁邊安靜看著。
簡直自欺欺人,你們到底何時能停止讓別人扮黑臉的期待?
林溪送完舅父,回到林府有些沒精打采。
到底是有些不舍,除了兄長外,舅父待她最好。
陸焰難得看她歎氣,問:“不是說今日要練字嗎?”
“哦,好吧。”
趕作業哪有不瘋的?
林溪寫會兒,休息會兒,終於耐心耗盡。
她把毛筆往旁邊一擱:“不寫了,就差兩三張了,兄長也隻會說兩句。”
陸焰哂笑,難怪養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何持讓也太縱著她。
林溪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活動了下筋骨。
她駐足在了陸焰麵前。
“……”他放下手裏的書,有種不好的預感。
“就差最後兩張,不寫完太可惜了,不如你幫我抄兩張。”
林溪彎腰和他平視,笑著說:“夫君若幫我這個忙,我一定會記你好。”
“不。”
林溪眨眼:“我的眼睛酸,手也僵硬,下次我一定自己好好寫,我現下好困啊。”
一個時辰後。
寫完最後一個字的陸焰,長長歎了口氣。
別人都是模仿名家字帖,他何故要仿如此不堪的字跡?
他轉過頭,看向帷帳中已經熟睡的人。
更覺得莫名其妙。
興許是寫那幾張醜不拉幾的字帖,遠比平日讀書寫字耗費心神。
加之他昨天又沒休息好。
陸焰剛躺下,不多時便睡了。
一夜無夢。
——
林溪休息得早,起得自然也早。
她睡在裏側,若是此時起床,必定驚動外側的人。
考慮到對方昨天幫忙寫字帖,她肚子也不餓,索性等一等。
林溪百無聊賴,側過身手撐著頭,打量著榻側之人。
不得不說,她挑的夫君真是賞心悅目。
活脫脫的睡美人。
怎麼說呢,就是把這張床都襯得價更高了。
眉心劍目,鼻子高挺,唇緊緊閉著似笑非笑。
哦,他睡覺不是口呼吸,難怪這麼好看。
林溪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摸一摸如玉般的臉。
還未觸及,便被一隻手緊緊鉗住了。
陸焰順勢卷著人,往旁邊一滾。
“幹什麼?”
林溪毫無防備,被他整個壓在身下。
她抬頭,對方仿佛換了個人。
目如寒星,像一把可以割傷人的利刃,散發出森冷的寒芒。
他們身體沒有縫隙地相貼,能清楚感知彼此體溫和氣息。
林溪一把推開人:“你幹什麼!”
好啊,這人果然不是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