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後背也疼,後背的傷可深了,躺著都覺得疼,坐起來也疼,每時每刻都疼。”
林彥:“那真是太可憐!不如你趴著睡覺吧?”
何持讓本來還想訓斥,聽她這麼說,連忙又問:“ 現在知道疼了,你這麼大的人也不會照顧自己,都是成親的人了。”
說完看了陸焰一眼,這個人到處透著古怪不說,還任由林溪胡鬧。
這樣的事,一不小心就會丟了性命。
林溪借坡下驢:“不用了,讓我疼著也好,長個記性。我知道錯了下次就不敢了。”
一眾人:“……”
陸焰在心裏搖頭,好話歹話都讓夫人一個人說了,這讓別人說什麼好呢?
梁境安沉默片刻,找回了被帶偏的思緒,沉聲問:“沈重霄又沒有得罪你,你為何一定要……下殺手。”
林溪別過頭:“他是沒得罪我,但是你得罪了他。”
“舅父自持純臣,哪位皇子都不站隊,因為這樣,沒少被廢太子和端王的人記恨。沈重霄比他們更心狠手辣,若是他日登基,便是國公府覆滅之時。”
“你肯同他虛與委蛇,幫他做事,自然就沒有今日的事了。”
她怎麼會有又錯?所以比起檢討自己,她更習慣在別人身上找問題。
梁境安:“這是他親口說的?我看是你的揣測!”
林溪:“那我為什麼不揣測別人?他話裏話外就差明示了,不然何以我和他次次見麵都不愉快!早知如此,那日你們何必攔著我,我刺他一劍被發配潭州豈不是更好。”
梁境安沒料剛問兩句,林溪反而開始發脾氣。
竟然還振振有詞,一點都不覺得做錯了。
“你是任性妄為慣了!先前瞞著我殺了端王不算,還要接著刺殺太子。”
“端王是死於沈重霄之手,我隻是路過補一刀而已。後來一想,這樣不公平,於是兩邊都補了一刀。若不是他們兄弟鬩牆,我哪裏能有機會下手,你看太子對我那麼不敬,我不也沒做什麼!”
我可是個好人!
事實證明,還是很有補刀的必要,若不是沈重霄幾乎相當於廢人,殺他還真沒那麼容易。
至於太子……那個廢物成不了氣候,死不死都是一個樣子。
經過她這麼一提醒,梁境安又問:“等等,太子不能人事,是不是你做的?”
林溪:“難道所有壞事都是我做的嗎?你不要什麼都覺得是我做的!”
陸焰聲音幽幽道:“還要喝點水嗎?”
林溪躺了回去,拉過被子蓋住頭:“不喝,讓我渴死算了。”
梁境安氣得不輕,她做了這樣的事,難道自己還不能說了?
還有單武那群隨從,居然跟著她一起胡鬧!簡直是豈有此理!
這些人都瞞著自己!真是豈有此理!
這可是謀殺太子,是誅九族的大罪!是逆臣才做的事!豈有此理!
何持讓:“毛毛,好好說話。”
林溪把被子拉下來一點,露出的眼睛滴溜溜地轉。
她放軟了語氣,可憐兮兮地又問:“舅父,你是不是要把我交給衙門啊?”
梁境安:“……”
這個人變臉翻書一樣,一會兒一個樣子。
放眼他的軍隊,都找不到這樣的潑皮無賴,哪裏有一點像他?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但是要想辦法遮掩平息。
他舍不得把林溪交出去,而且這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屆時受到牽連的人很多。
思及此處,梁境安狐疑地看著床上的人。
莫非正因如此,林溪才吃準了自己?
好氣啊,但是又舍不得打舍不得罵,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