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落腳休憩這一個用途了。
此時,這船就懸停在一片山林的上空。
桑清衍回來,恰好就見到笑容溫和的青衣男人正倚在圍欄邊,手執酒盞,抵唇輕抿,笑意盈盈地眺望著盛家的方向。身旁,還有一道法術幻化的水鏡,正投影著對麵實時的景象。
相比較忙碌了半天的桑清衍,這家夥悠閑得仿佛是來出遊的。
桑清衍有些看不慣他的懶散。
“易卿。”
冷冷的一聲喊。
易子鈺回頭,忙不迭放下手中的清酒。
“仙尊,您別誤會,我是替您看著盛家呢。”這位桑家客卿端正臉色,指了指一旁的水鏡,說,“這不是吸取上一次的教訓麼,這回我親自盯著,保證這盛家一隻鳥都飛不出去。”
桑清衍心想,這家夥上一回也是這麼說的,結果不還是讓盛千嬋在眼皮子底下跑了麼?
但凡這群人能靠譜些,他也不至於總為了桑家的前途而發愁。
然而,他也並不拆穿對方的偷懶行為,隻說道:“傳送陣已經建好了,你要做的事你自己上心些。”
作為從小在桑家長大,能溝通聖物的客卿,易子鈺的任務可不僅僅是陪著他出門逮人,大婚時的各種典儀也需要他來操持。不然,真以為桑家都是養人吃白飯的?
桑清衍言盡於此。
看著易子鈺表情逐漸變得正經,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後,桑清衍便不準備和他廢話了。
他以為這家夥知道要認真了,正打算回房修煉,才轉過身,就聽背後那道溫潤含笑的聲音透出了一點八卦的意外,做賊似的壓低了聲音問道:“仙尊,您把盛家姑娘就這麼放回去,真的對她那麼放心?”
易子鈺摩挲著下巴,還是覺得想不通,自語道:“雖說再見盛小姐是覺得與前幾次不同,但一個人哪能轉變這麼突然。仙尊,你是不是和她說了什麼?還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他總覺得,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有許多貓膩。
按照他的了解,桑清衍明明是個極為謹慎的性格,哪怕在盛千嬋身上下滿禁製,隨時都能監視著她,對待有過前科的人,也不應該這麼放心。
而且前不久還發狠說再見麵就要綁了她的手腳,現在看,這態度多少有些不對勁啊。
易子鈺求知欲空前爆棚。
桑清衍冷眼掃過,不等過往記憶浮現,便斷然說道:“沒有。”
“真沒有?”
“……沒有。”
桑清衍表情沉下來,語含威脅,說:“你實在閑得無聊,可以去守傳送大陣。”
見易子鈺悻悻閉嘴,他輕哼一聲,拂袖而去。
沒走兩步,煩人的聲音又接著響起
“仙尊!仙尊!”
腳下一頓,還不等桑清衍眉頭皺起,他就意識到這不是易子鈺的聲音。
他垂眸,視線落到腰間的環佩上。
隨著神念微動,一枚傳訊符就從儲物玉佩中飛了出來。
飛到半空,沒有了儲物法寶的阻隔,那傳訊符發出的聲音就更加響亮清脆了:“仙尊!清玄仙尊!仙尊大人”
聲音很熟悉。
也多少有點煩人。
“仙尊大人你在不在呀”
想到盛千嬋拿著傳訊符在另一頭無聊喊他稱謂的模樣,桑清衍閉了閉眼,一揮手,同樣顯露一麵水鏡,將所有的聲音化作了一個又一個有形的半透明文字。
清脆嬌甜的聲音戛然而止。
剩下所有的傳音都逐漸轉為文字顯現。
桑清衍皺著眉,也摸不準盛千嬋到底是為什麼找他,又疑心確有正經事,便凝神望去,隻見水鏡上文字閃爍,首先跳出了兩個字:“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