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卡放在她掌心,攏住:“既然是見麵禮就收著吧,想花就花,不要有心理負擔。”
他總是讓她不要有心理負擔。
無論是他的工資卡,還是他母親送的巨額見麵禮,一句想花就花,給了她最大限度的寵愛和自由。
餘笙去入職體檢那天,裴晏行跟她一起。
體檢項目還挺多,好在定點醫院有體檢中心,集中在一層,不用到處跑。
餘笙空著肚子一大早過去,先排隊抽血。
她其實是個挺勇敢的人,自己抽血打針都不會怕,但從小就有個毛病,如果爸媽或哥哥陪著,就一定會撒嬌。
護士紮緊她胳膊的時候,她整個人埋進裴晏行懷裏,嗓音嬌滴滴的,還帶著小尾巴:“疼~”
裴晏行不知道她的嬌氣病,臉色都變了變:“護士,她說疼,你輕點兒。”
“輕點兒血能出來嗎?”護士對他的要求無語了,拍拍餘笙的肘彎內側,“你手握緊,我看不著血管。”
裴晏行皺著眉輕聲哄她:“乖,手握緊,很快就好了。”
眼看那根又粗又長的抽血針紮入她血管,感覺到懷裏的人微微一縮,他還是忍不住又開口:“護士,輕點兒啊,謝謝。”
血抽了好一會兒,換了四五個瓶子,裴晏行無比心疼地抱緊她,問護士:“要抽這麼多嗎?”
護士白他一眼:“你說了算我說了算?”
本來是個賞心悅目小帥哥,現在極其不順眼。
話音剛落就拔了針,壓上消毒棉:“可以了。”
裴晏行趕緊幫她按住。
抽完血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餘笙像是滿血複活,望著裴晏行笑:“剛才那個護士姐姐好像很煩你。”
裴晏行勾了勾唇:“是麼?沒注意。”
餘笙笑嘻嘻看著他:“我突然不擔心你被別的女孩兒盯上了。”
裴晏行眉頭微蹙:“為什麼?”
餘笙一臉認真:“畢竟……在別的女孩兒眼中你除了這張臉,可能真挺煩的。”
“是嗎?有那麼煩?”裴晏行俯身低頭,迅速啄了一口她唇瓣。
緊接著還想來第二口,餘笙抬手摁他腦門上:“在醫院呢你幹嘛……”
裴晏行笑得痞壞,捏緊她胳膊:“別動啊,一會兒流血了。”
餘笙沒敢再動,卻又被他親了一口才罷休,隻能瞪著眼睛,用目光表示不滿。
在拍片室門口排隊的時候,裴晏行出去給她買早餐和水。
為了準備體檢,她從昨晚八點就開始禁食禁水,現在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聽到叫號,餘笙走進去穿上防輻射服,站上儀器。
拍片過程很快,沒一會兒,窗戶那邊的醫生示意她可以走了。
餘笙換好衣服離開,坐在門口繼續等裴晏行,想著一會兒要吃早飯,還是洗個手比較好,於是去了趟衛生間。
洗手的時候,她聽到廁所隔間裏傳來對話聲。
“太可惜了,我想著心裏都難受。”
“是啊是啊,那麼年輕的小姑娘。”
“你們說剛才拍片的那個?”
“是啊,好像才24歲吧,真的太可惜了。”
“唉,怎麼年紀輕輕得這種病,她父母怕是要哭死了。”
餘笙不知道她是怎麼走出衛生間的,腦袋裏嗡嗡作響,腿腳沉重卻打著飄,仿佛踩不到地麵上。
在那幾個人出來之前,她隻有一個念頭,逃離這裏。
裴晏行買完早餐回來沒看見她,給她打了個電話。
那邊傳來女孩乏力的聲音:“喂?”
男人皺著眉,邊環顧四周邊問:“你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