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戀愛以前,她覺得兩個人在一起是需要計較的,尤其在做了那麼多社會新聞之後,更看透了人心叵測。
直到他闖入她生活,她開始覺得很多事沒那麼必要,人們之所以計較,是因為私心大過於愛。
直到他毫無保留地將半生積蓄都奉給她,不留退路。
她顫唞著握住他手,甕聲甕氣道:“你說有事,不會就是來買房吧?”
“嗯。”男人並沒有否認,“找了幾天,想給你最好的,你說你喜歡看江景,霖市沒有江,但河景也不錯,晚上燈亮起來特別漂亮,正對麵就是電視塔。附近挺繁華的,要什麼都有,這個樓層也不會吵鬧。而且離你單位近,上班方便。”
餘笙抬手摸著無名指上的鑽戒,集訓一結束她就迫不及待地戴上了,足足五克拉的鑽,在一塵不染的巨大玻璃前泛著璀璨的光。
她吸了吸鼻子,壓下眼眶的淚意,故意調侃,想讓氣氛變得輕鬆些:“裴隊長,沒人說你結婚規格嚴重超標嗎?”
“怕什麼?我一沒貪汙受賄,二沒啃老。”裴晏行啞著聲笑,“我疼我老婆,誰敢說?”
餘笙含著淚意笑出來,朝他伸手:“拿來。”
男人挑挑眉:“什麼?”
“工資卡。”餘笙一臉認真地盯著他,“再給你花,我怕我們沒錢養孩子了。”
裴晏行懶懶勾著唇,從兜裏掏出錢包,把工資卡遞給她。
“家底都給你了。”男人望著她,眼底璀璨生光。
買了房,交了工資卡,裴晏行現在就一光杆司令。
餘笙想想又覺得可憐,攥著他的工資卡說:“以後每個月給你五千塊生活費,夠不夠?”
“不用那麼多,我吃飯都在食堂,還有生活補貼,幾乎用不著錢。”男人摸摸她臉頰,“給我兩千塊加油就行。”
“福利這麼好。”餘笙想起自己在電視台摳摳搜搜的日子,努了努嘴,“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氣什麼?我的就是你的。”裴晏行把她抱起來,走上中間的旋轉樓梯。
餘笙羞惱地捶捶他肩膀:“幹嘛呀?”
男人笑腔裏夾著壞:“你不是想生孩子?”
“我沒想……”餘笙臉頰一陣滾燙,“我就說說,我才不想這麼早生孩子。”
他踹開臥室門,把她抱進去,放在兩米寬的大床上。
“孩子可以不生,事兒不能不做。”
餘笙被壓在柔軟的被褥裏:“……我明天要上班。”
“明天不是還早?”男人輕勾著唇,埋首她頸間。
確實還早。
兩小時前,她剛在飛機上吃過午餐。
正是午後倦怠的時候,臥室裏窗簾緊掩,密不透光。
落入她眼中的,隻有男人眸底洇著濃墨般的情潮,一個眼神仿佛就要吞噬掉她。
暌違已久的情緒湧上來,她主動抱緊他脖子,送上自己香甜的呼吸。
然後從唇齒,到身體,被盡數掠奪。
春節前一周,裴晏行父母專程從臨港到北城,設席宴請餘笙的父母。裴晏行和餘笙離得遠,就沒去,婚禮的事雙方父母一拍即合,定在明年春天。
領證那天下了雪,紛紛揚揚地覆蓋住整個城市。路況不好,裴晏行依舊從部隊開車過來,帶她去了民政局。
日子是很早前挑好的黃道吉日。
裴晏行是個唯物主義者,不信這些,單為她破了兩次例。
一次是本命年親手給她編織的紅繩手鏈,一次是陪她千挑萬選的結婚日期。
拿出部隊開好的證明,和兩人的身份證明,戶口本,結婚證很快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