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璴的嘴角忍不住地揚起,手也不由自主地收緊,一把將方臨淵牢牢裹住。

一時間,深而重的親吻難舍難分。

唇舌碰撞,呼吸勾纏。

兩人的喘熄在親吻中越來越重,也愈加淩亂,沒了章法,卻又熱意翻湧。

鮮紅的唇脂,將一雙♪唇瓣都染得淩亂又荼蘼。

——

是日除夕,是該闔家團圓的日子。

吳興海所統領的私兵與東廠番子將皇城上下管理得井井有條,那些身家清白而不近身伺候趙璴二人的宮女和內侍,查驗清楚之後便令其各司其職,宮中也照常、甚至雙倍派發了年節賞賜。

方臨淵也做主,給後宮裏的妃嬪們在重華殿辦了個家宴。

非唯宮中動亂,她們受到殃及,合該照顧一番。也是方臨淵考慮到不少宮妃與前朝的瓜葛,如今多事之秋,對他們多加安撫也是常事。

這事便交給鬆煙嬤嬤去操持了。

而趙璴,未過正午,他桌上便堆起了小山似的文書奏折,看得方臨淵都覺頭痛。

今年朝堂本就不太平,再加上鴻佑帝急病、昨日又發了宮變,眼下朝野上一片亂麻。

因此好好一個除夕,趙璴片刻都沒能休息。

方臨淵便在一旁坐著看。

奏章文書上的事宜錯綜複雜,便是方臨淵疆場上運籌帷幄,麵對這些庶務也看得頭痛了。

他沒說話,倒是趙璴先發現他眉頭皺得死緊。

年輕英俊的小將軍,坐在桌邊,認真出神地托著腮,利落的劍眉皺得死緊,看得人心疼。

趙璴抬手,在他眉心上揉了揉。

方臨淵被他嚇了一跳。

“怎麼?”

他正盯著奏折上吏部官員缺失過眾的事務出神之際,額前忽然被趙璴按了一把。

他抬頭,就見趙璴正笑著看他。

“怎麼了?這麼發愁。”

趙璴看起來倒是神色輕鬆。

窗外眼看著天色便黑沉下來了。方臨淵直起腰背,微微歎了口氣道:“我看到這些,都不知走到如今這一步,是好還是不好了。”

“嗯?”趙璴眉目中浮起不解。

“今年朝中本就事務繁雜,邊境又有突厥虎視眈眈。”方臨淵道。“若朝中的動亂暫時不能平定,隻怕來年還要不安穩。”

“噓。”趙璴的手指在唇前一豎。

方臨淵不解,卻仍停下了話頭:“怎麼了?”

“到年關了,說這話可不吉利。”趙璴笑著抬手,摸了摸他的發頂。

真是奇了,趙璴什麼時候還信這個。

不過,聽趙璴這麼說,方臨淵自覺重任在肩,一時也不敢信其無,趕緊呸呸了兩聲。

便見趙璴笑意漸起,拿起了桌上的奏折,神色認真地指給他看道。

“是有些麻煩,因此有些事務,需暫緩下。”趙璴說。“諸如我原本派去江南的,都是我朝中最為得力的幾個。如今需要盡快喚回,填補京中要職的空缺。”

方臨淵聞言點頭:“比起上京,核稅法不過是聊作試驗的新政,非一朝一夕所能完成的,倒是不用急於一時。”

趙璴看向他,淡笑著點了點頭。

“是啊。”他說。“至於其他的麻煩,就不叫麻煩了。”

方臨淵不解地看向他。

“我在朝中籌謀多年,根基在此。且不論那些逐利而行的牆頭草,單論現在為我做事的這些,就不至於讓朝堂真的亂起來。”

說著,趙璴笑了笑,手指在奏折上點了點。

“這裏頭有不少,都是裝模作樣,走個流程罷了。”

這就讓方臨淵不大明白了。

“流程?”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