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他不曾打過照麵的孟浮屠與太子都在。

“雪擁,你可有哪裏不適?”

“陛下已下旨去追查幕後主使,定會嚴懲。”

“餓不餓?渴不渴?”

“閉嘴。”陸雪擁不耐地道,幾人終於安靜下來。

此時已是深夜,他偏頭望了眼主營帳的方向。

顧飲冰說陛下已經歇下,隻需明日一早去複命便可。

陸雪擁心中冷笑,計劃失敗,真的能睡著麼?

為他把脈的太醫收回手,“陸大人隻是內力耗盡傷到了經脈,用了藥養上半月就可痊愈。”

眾人皆鬆了一口氣。

營帳外,應我聞懶洋洋地靠在一棵樹旁,眸光始終盯著營帳中那道被燭光倒映著的身影。

“主子?”影一小心翼翼出聲試探。

“通知你手下的人,明天陸雪擁醒來之前,我不想在看到閻羅殿還存在在閻羅山上。”應我聞收回目光,淡聲道,“一回生二回熟,這一次應該不需要我跟著去了吧?”

影一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心下驟喜,忙道:“屬下遵命。”

“慢著。”

“主子還有何吩咐?”

“我恢複記憶這件事,先不要告訴杜若。”應我聞道。

他倒要看看,這死丫頭還能做出什麼缺德的事來。

影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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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來,陸雪擁便聽見驚鵲嘰嘰喳喳地說,昨日追殺他的閻羅殿,被人一鍋端了。

整個閻羅殿無一生還,領頭人的腦袋還掛在閻羅殿總壇的大門前,可謂是囂張至極。

“依我看,這就是惡有惡報!”驚鵲義憤填膺道。

陸雪擁眼前莫名劃過男人陰冷的眼神,這件事怕是和應我聞脫不了幹係。

“哦,對了,剛剛陛下`身邊的劉公公來給公子帶了話,說是陛下昨夜忽而暈倒,跟隨前來的太醫一夜未睡,公子安心養傷便好,不必前去麵聖了。”

陸雪擁微微有些訝異。

分明昨日應昭還能挽弓射箭,麵色格外紅潤,也是巧了,正好他也不想看到應昭那張虛偽的臉。

整個秋狩也因為帝王突如其來的病而草草結尾。

陸雪擁回府後,更是以養病為由閉門謝客。

不論是應不識,還是顧飲冰等人,他通通不見。

唯有應我聞除外,因為丞相府的門根本擋不住這廝。

聽雪院中。

“陛下自秋狩回宮後便一病不起,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看不出緣由,無可奈何隻好宣鬼醫進宮。”陸雪擁坐在涼亭中,瞥了眼賴在這裏不走的男人,“宣王殿下不動聲色將整個養心殿把控,就連應不識都無法麵聖,當真是好本事。”

應我聞坐在涼亭的扶欄上,口中還叼著一根草,“所以你是承認我比應不識厲害了?”

陸雪擁頗為無語:“這重要麼?”

“很重要。”應我聞站起身,在他身側席地而坐,俯身湊近他,“既然我比應不識厲害,就連應昭活幾日都是我一句話的事,難道你還要選擇應不識當做那根良木麼?”

“君心向來難測,即便是應不識我亦不敢全信。”陸雪擁並不因此觸動,“而我與你相識不過幾月,待來日.你登基,誰知第一個大禍臨頭是不是就是臨陣倒戈的丞相府?”

“當年我父親亦是與應昭兄弟相稱,如今不還是到了你死我亡的地步。”他一字一句地說:“應我聞,我憑什麼要相信你。”

一個喜怒無常的瘋子忽而示好,並不會讓人覺得慶幸。

權勢地位的引誘背後,說不準便是深淵。

陸雪擁不敢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