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西蒙還是說出了這樣的話。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摸上了手指上的那枚戒指,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此刻,他的內心似乎在被什麼東西反複折磨,他無法去判斷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否正確,但唯一可以得知的是,他確實沒辦法徹底和夜燭分開。
他沒辦法死去,也沒辦法光明正大地活下去。說句難聽的,如果沒有夜燭,他可能連選擇的權力都不會有。
雖然他一點都不想要這份選擇的權力。
不過他還是覺得很奇怪……雖然他不想去糾結這樣的細節,但是魔王為什麼一定要把戒指戴在,呃,那種地方?
在把這個疑問翻來覆去了很久後,西蒙還是開口問了:
“這枚戒指可以取下來嗎?”他問。
“取下來?取下來幹什麼?你想死了嗎?”夜燭不解地看向他。
“因為戴的位置有點奇怪……”
“哪裏奇怪了?你跟我說這個我又不懂。”夜燭的表情變得更加茫然了。
“……”
他真的不懂。
有那麼一瞬間,西蒙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既然如此,他也沒什麼話可說的了。對方不懂的話,大概也沒有刻意調侃自己的意‖
“霍西爾家族的人實際上並不會任何魔法,雖然梅納德是公認的天才,但是天才也僅僅是他一人而已。霍西爾家族都是些什麼歪瓜裂棗?他們想要通過所謂的實力成為所謂的王室?別開玩笑了,說出去都嫌丟人。”
“但是其中一位霍西爾家族的人不知道從哪裏獲得了邪術,大概是——如果通過榨取一些擁有魔法的人,將他們的魔法抽取出來,並且澆灌在自己孩子的身上進行滋養,這樣一來,孩子們就算再弱,也能夠獲得比一般人更為強大的[魔法天賦]。”
“但是這份魔法天賦是需要固定的根源的,開始霍西爾家族嚐試購買一些擁有魔力天賦的奴仆,但是那遠遠不夠。霍西爾家族的後代太多了,不是每個人都能有資格享受到這份優待。”
“他們必須要擁有更為穩定的魔力來源。而這個時候,神明恰好陷入了沉眠,而神明的眷屬也開始行走於這片大地之上。”
“他們的主意打到了梅納德·霍西爾的身上。”
……
梅納德·霍西爾,終究是個過於心軟的男人。
在得知了自己的家族過的並不是很好,並且有不少孩子沒有魔法天賦的時候。梅納德也抽出了多餘的時間前往了自己的家族,敲響了那扇許久沒有進入過的大門。
他在這裏留下了三天,大概為給每一個孩子都提出了不一樣的建議。即便被時光所浸染,他也從未丟棄他的善良,他耐心,溫柔,很快就獲得了所有孩子的喜愛。
霍西爾家族的人,恰巧利用的就是他的這一點。
在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洗禮後,他們比任何人都明白謊言的是怎樣鋒利的一把劍。而這把劍終將會剖開最愛著他們的那個人,將他徹底殺死。
並且他們也非常清楚,如果讓成年人去欺騙他,或許梅納德很快就會察覺到不對勁,但是孩子什麼都不知道,由孩子於引導他,那麼對方輕而易舉地就能落入陷阱。
於是他們教唆了一位聽話的孩子,讓他去行駛了那件罪惡之事。
他們在梅納德的麵前懺悔,懺悔先人的罪過,而梅納德也原諒了他們。畢竟過去的那些人們早已徹底消失在了曆史之中,和他們並沒有任何關係。
於是這份虔誠的態度給他帶來了最大的錯誤,梅納德被徹底蒙蔽了,他無法看清楚那些人的嘴臉,再一次信任了不該相信的人。
梅納德無條件信任著自己的家
喃諷
族們。他被孩子牽引著來到那扇門的麵前時,他依舊沒有意識到任何事情。
直到他推開了那扇罪惡之門。
……
“梅納德·霍西爾就這樣被囚禁了?”夜燭的瞳孔徹底震撼住了,
“可是,梅納德好歹也是神明眷屬級別的吧?為什麼他會被輕而易舉地囚禁?”
“為什麼呢……可能是那一屆魔王恰好幫助了他們吧?不過這件事也沒什麼人記得就是了。”霍德爾笑道,
“怎麼?你該不會想要從他們家裏把梅納德挖出來吧?這麼做確實可以,但是你要知道,梅納德可是祂的部下,你怎麼確定對方一定會聽從你的命令。”
“我當然可以做到。”夜燭的目光變得無比陰冷了起來,
“我有我的辦法。這點不需要你的關心。”
這是夜燭一定要做的事情。
身為祂的眷屬,梅納德早就應該回到祂的身邊了。
他的漫長如夜的痛苦已經結束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