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司儀似乎說完了長長的祝詞,場麵進入到了互相交換戒指的環節。
和一般的鑽戒不同,這是一對銀色男士對戒。
上麵雕刻著荊棘與花,花紋精美繁複。
連清的表情格外認真,專注地為他戴上了婚戒,隨後期待地伸出了他的手。
林織笑著為他戴上,戒指在光下閃爍著光澤。
睡醒後,林織想到夢裏的內容,忍不住低頭笑,不是覺得幸福甜蜜,而是單純被逗笑。
他不太看重這些儀式,也沒有幸福一定要外露的想法,對於他來說可能在做僾後的某個清晨,愛人拿著戒指向他求婚,都比在這種儀式上交換戒指來的記憶深刻。
林織的性格算不上張楊,甚至有著慣性藏匿某些信息的內斂。
睡意徹底消失,林織按了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準備起身洗漱,卻感覺到了手指上輕微的異物感。
他抬起左手,才發現無名指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紙雕的戒指,和夢裏的樣式如出一轍。
林織在光下看了一會兒,用手轉動了一圈紙雕戒指,打開了放置著連清手指的盒子,果然,這根斷指上也有一樣的物件。
戒指?連清為什麼突然送這個?
如果連清有著完整的屬於他自身的記憶,應該知道他所說都是謊言,他沒有出現在他的生活裏,相愛自然也是無稽之談。
那麼他想起了不屬於他這個碎片的記憶?
還是說他其實什麼都沒有想起來,隻是覺得他們是戀人,所以應該有戒指,所以夢裏才會出現那場奇怪的婚禮?
從最初的接觸來看,連清確實對他沒有一點懷疑,甚至十分自然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畢竟這個世界因為他還未見到他的執念所以才繼續運轉,林織笑著輕歎,將盒子蓋上,取下了手上的戒指放在了口袋裏。
他要去洗漱,紙雕會被弄濕。
01暗自搖頭,做鬼就是這點不好,送的東西都是紙紮的,沒辦法,誰叫主人沒有陪葬品呢。
主人的錢都在哪?哦,都在宿主手上,那沒事了。
洗漱好後林織簡單吃了點東西,開始收拾背包。
車票已經準備好了,一會兒雙靈會來接他。
這一次的目的地是偏南方的瓊島,他們要去機場。
雙靈還是幾天前差不多的打扮,短袖短褲,懷裏抱著黑貓。
黑貓似乎發現了他身上的異狀,微微弓起身體。
雙靈邊給貓順毛邊說:“林哥,那邊熱的很,紫外線很強,你帶沒帶防曬霜?”
林織搖了搖頭,雙靈道:“我帶了兩支,到時候借你一個,林哥你這麼白角質層看起來也很薄,別被曬傷了。”
林織沒有推辭,笑道:“好,謝謝。”
這一次出發的人員不止有雙靈,還有另外兩個特處部的工作人員,兩個都是男人,一個穿著棉質T恤穿著大褲衩,看起來一副沒睡醒的模樣,自我介紹叫顧行,另一個叫陳訊,坐臥的姿態像是軍人。
陳訊的身上有一種林織不太喜歡的氣息,不是陰邪,恰巧是因為太正派。
從一路的交談裏林織得知陳訊和雙靈他們不同,他沒有陰陽眼,卻是天生克製邪祟的純陽之體,為了避免行動出意外,部門特地將陳訊借調參與這次瓊島之行。
他們乘坐的不是普通航班,車子到了地方就能起飛。
顧行補眠陳訊話少,在這種氛圍下雙靈也不說話,林織安靜地在手機上處理著事情。
和金店那邊溝通好後,林織關掉了手機。
紙雕的戒指他自然是沒再戴上,和連清的斷指放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