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人,都值得他人稱讚。
祁野對陳國民風略有耳聞,他以為餘星接受不了,便道:“除了那位女東家,城裏還有不少女東家,她們經營的酒樓,無人能及,跟我來。”
祁野牽著他去了東康坊內的一酒樓,餘星不認識牌匾上的字,但也覺得那上頭的題字筆走龍蛇,大氣磅礴。
此時剛到末時,酒樓大堂中隻有稀疏幾人,餘星掃視一圈,就見這些人中或年輕男子,或中年男子,或身著流仙裙的少女。
餘星心頭納悶。
祁野拉著餘星一進來,就有姑娘上前招待,將他們引上二樓雅間,姑娘笑吟吟道:“兩位公子可要用些吃食酒水?”
餘星看向祁野。
祁野道:“上幾道招牌菜,再來一壺梅子酒。”
姑娘應下,“兩位公子稍等。”
年輕姑娘離開,餘星扭頭問祁野,“我也能喝酒?”
“少喝點無礙。”祁野說,“梅子酒不醉人,味道酸甜我想你會喜歡。”
餘星原本不期待,聽見“酸甜”兩字,暗戳戳期待了下。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話,大部分是餘星問,祁野回答,祁野沒半點不耐煩,候在外麵的白繆和陸筠,聽著裏間傳出低沉親和的說話聲,莫名有種不認識自家陛下的錯覺。
不多時女侍上菜,餘星注意到她們的衣裙沒有大堂姑娘的靚麗,卻是統一的,她們梳著雙髻,頭戴碎花釵,頗為好看。
兩人所坐之處正好能瞧清大堂,餘星朝下看去,正好瞧見一男子摟著一姑娘親臉,餘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是什麼地方,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大堂內不少男女摟摟抱抱,除此外還有一處地方圍著不少人,餘星伸長脖子,也沒瞅清他們在做什麼。
祁野被少年“費盡心思”的動作逗笑,“他們在玩雙陸,輸的人需行律令,想玩嗎?”
餘星沒聽過雙陸,但他卻抓住了重點——輸,他猜測多半和賭錢有關。
陳國也有賭坊,以比大小為主。餘星也不好奇,以前他就聽說過,不少人因為賭錢輸的賣兒賣女,家破人忙。
餘星擺手,“我不玩。”想了想又補充了句,“你也別玩,我在陳國聽他們說起過,玩這個就是害人害己,不少人因此妻離子散,變賣典質。”
祁野眼底帶著淡淡笑意,“好,不過他們不賭銀錢,而是作詩,輸的人需要按照明府的要求作詩,再由律錄事判斷對錯,不過這裏沒有明府,便是由名/妓擔任,參與者按照宣令作詩,至於那邊那夥計,就是觥錄事負責跑腿、罰酒、或灌酒。”
餘星順著祁野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個穿著麻衣短打的夥計。
餘星轉頭看祁野:“你玩過?”
祁野:“以前玩過。”
聽祁野玩過,餘星有些好奇,“贏了嗎?”
“沒被罰過酒,也沒作詩。”祁野想了下,補充了句,“我不太會作詩,比起作詩,我更喜歡策論。”
餘星點了點頭,他在崇文館聽學,學士也以策論為主,主講《九經》《論語》《孝經》等,以講論、問難、誦讀等方式授課。
目前他還在學《論語.學而篇》,實際上他有很多字不會認,很多字不會寫,現在練的字,都是臨摹祁野寫的字,或是祁野手把手教他寫的。
祁野給他夾了個彘肩,彘肩是鹵的,味道鮮美,是雲香樓裏有名的招牌菜。
餘星心裏惦記著事,吃了幾口,便問:“這是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