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冷然威嚴的聲音響起,“不必多禮,爾等都是大禹賢才,大禹未來還需你等一臂之力。”
眾人聽著帝王勉勵的話語,各個鬥誌昂揚,仿佛明日就要報效朝廷。
祁野又考校了幾人功課,他故意點了餘星。
餘星一臉懵的起身,連行禮都忘了,祁野對著他時語氣緩和了不少,“巧言令色,鮮矣仁何解?”
餘星想了下,“答,道貌岸然言辭機巧華美之輩,無仁道可言。”
回答中規中矩。祁野繼續問:“學而,為何?”
餘星想了想,回答的有些磕巴,但還是回答上了,“賢賢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與朋友交,言而有信,雖曰未學,吾必謂之學矣。”
祁野:“何解?”
眾人紛紛看向餘星,等著他作答。
餘星略一思索,便道:“多向才德兼備的智者學習,尚賢好德,而不該專注人家的容貌姿態和裝扮,侍奉父母,竭盡所能去孝敬。侍奉君主,事必躬親盡職盡責。與朋友交往,恪守承諾說到做到。這樣的人,雖說從沒學習過,而我卻認為他已學習領悟並做到了。”
祁野嘴角略略勾起,當著學士與眾人的麵,讚道:“餘監生勤奮勉勵,孜孜不倦,願汝曹效之。”
餘星被誇得不好意思,耳尖微微發熱。
可以說崇文館裏底子最差的就數餘星,這次月試也考得一塌塗地,可在這種情況下,祁野沒誇餘星天賦卓越,聰穎過人,而是誇他勤奮刻苦,一頭紮入學識之海不知其倦。這種貼合餘星的誇讚,更像是在認可餘星,認同他所付出的努力,令他的內心得到慰藉。
頹廢一掃而光,餘星隻覺得幹勁滿滿。
祁野叮囑眾人一番,便轉身離開,學士將祁野恭敬送出學館,走前祁野向學士要來了餘星題卷,對此餘星毫不知情。
下了學,祁複笑眯眯來到餘星麵前,“看來我也得回去好好認真了。”
餘星點了點頭,“你悟性高,學得又比我快,一定能學好。都道笨鳥先飛,我卻是錯過了最好的時機,連笨鳥先飛都做不到。”
祁複笑得一臉意味深長,“你就不用寬慰我了,兄長可從未誇過誰,今日當著眾人誇你,足以證明你很刻苦。”
餘星和祁複混熟了,聞言輕笑,“你就不擔心他昧著良心誇我?”
祁複:“兄長可從不做這樣的事。”
祁複看著餘星耳朵慢慢爬上紅暈,笑得更加燦爛。
餘星抿著唇一言不發快步離開,等回到宣明殿就見祁野坐在寢殿外間的書案前,餘星還未走近,祁野便朝他招手,示意他過去,餘星走了過去,低頭隻覺得卷軸上的字跡有些眼熟,他仔細一看,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他支支吾吾開口,語氣帶著埋怨,和絲絲羞赧,“我、我的答卷怎麼在你這?”
祁野沒回答拉著他坐下,“字練得不錯,比之從前進步很大。”
餘星抿了抿唇,心裏高興。
餘星的字的確有進步,但也沒有祁野口中那麼明顯,隻能說能瞧出筆鋒,不再是從前稚子學寫字的幼稚字跡。
祁野與他同榻而坐,給他講答卷上的錯誤,餘星錯字極多,策問留白,貼經對了不少,墨義也沒多大問題,但他寫的詩賦,可以說完全不能看。
詩賦需要龐大知識儲備,作詩也需想象和意境,說簡單點就是需要學富五車,通曉古今,且有天賦。對才學習兩月不到的餘星來說太過困難,祁野對他也沒抱太大希望,隻給他講解了古體詩和近體詩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