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揣身上特別沉,祁野看他拿出一塊湛色帛布,四下不規則,看著像縫衣時剩下的邊角料。
餘星將帛包塞給祁野,“這些都給你,雖然不多,但我會努力賺銀子。”
祁野輕笑著收下少年的帛包,懷裏明顯一重,難怪他剛才覺得少年重了些,敢情不是少年長肉了,而是揣了包銀子。
祁野捏了捏餘星耳尖,在他耳邊柔聲道:“都給我?不給自己留些?”
餘星被熱氣掃過耳畔,一股酥|麻感襲來,他不好意思道:“我留了的,這裏有一百兩,等過段他們回來了,我就能給阿野更多的銀子。”
祁野知道少年口中的“他們”,指的是行商三人。全天下隻有麵前少年會擔心自己銀子不夠,他薄唇微微上揚,“無礙,我這裏還有銀子,這些銀子我就先替乖寶保管。”
餘星還擔心祁野不願意收,聞言臉上綻放笑臉。
怕少年還會偷藏銀子留給自己,祁野又道:“別擔心,我有法子,咱們的銀子夠用,大臣們也不會繼續阻攔。”
餘星好奇道:“什麼法子?”
祁野看他好奇,輕笑回答,“我一直沒告訴你,其實我也有私產,而且還不少,即便我不做皇帝,那些銀子也夠我們用一輩子。”
實際上,他私庫裏的銀子堆積如山,哪怕養上萬人也不成問題。
餘星朝祁野眨巴眨巴雙眼,目裏一片清明水澤。
祁野捏了捏他手心,輕輕一笑,“再則我會派人跟當地富商協商,若他們願意出資,我會許諾他們子嗣三代入國子學的名額,或免去他們子嗣服役。”
奈何他一直沒找到人選,才會被太府寺卿等人絆住腳。
餘星聽完比了個大拇指,毫不吝嗇誇道:“阿野真厲害,我都沒想到這點,若是以國子學入學名額作為交換,我想他們一定會同意。”
餘星說的是實話,在他看來祁野就像一顆明星,讓他明白自己該做什麼,是祁野賦予了他對人生的全新認識。
國子學是六學之首,隻錄取三品官員的子弟,若將名額給那些商戶之子,他們必然會大力支持祁野。
再則祁野也想任用一些不一樣的學子,這幾年春闈中舉的一甲、二甲都是些讀死書,滿腦子仁義禮智信,卻沒有做到一件事,整日之乎者也,提不出半點有用計策,祁野直接將前兩年的一甲、二甲外放,眼不見心為靜。
祁野望著麵前少年,看著少年喜上眉梢,心頭的那股煩躁漸漸消散。
餘星並沒感受到祁野晦暗的情緒波動,他朝祁野抿唇笑了笑。祁野握住他手,溫柔的眼裏透著幽深,他沒有告訴少年,這個想法的確不錯,可以說絕大多數商戶都會同意,但州、縣太多,他不可能親臨,也不能派白繆等人去和那些商戶周旋,想也知道侍衛不是那些商人的對手,可交給其他人,他同樣不放心。
此事便一拖再拖,一直拖到寒食節。
寒食節不止崇文館和弘文館會沐休四日,國子監六學,及各大臣同樣能沐休四日。
寒食節當日百姓們家中不會開火,宮裏同樣如此。尚食局兩位尚食和司膳,提前備下寒食節當日所需吃食。
餘星聽小軒說起寒食節習俗,心下好奇不已。
按照禹國習俗,寒食節這日不光不會開火,在寒食節頭天還需親自做青團或醴酪。
餘星不會做醴酪,應該說在此之前他都沒聽說過。
在陳國寒食節這日也是不會開火,但大部分人會吃一些饅頭類的吃食草/草應付一天,哪裏像禹國需要準備這麼多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