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李老板,那三人他見過,不是偷奸耍滑之人,倒是可以繼續留著,相比之下少年願意跟他商量這些事,更讓他感到高興,他的嘴角不知不覺微微勾了勾。
餘星心下忐忑,眼眸下斂並未瞧見。
祁野:“可以,星兒覺得可行便行。”
餘星抿笑點頭,“我就覺得若這樣可行,他們也能聘請更多人運送,每個鋪子每個月隻有兩百顆份額,一個人就能完成,這樣一來還能改善家貧之人的生活。”
除卻偏遠地區,在大禹其他地方很難找到真正的清貧人家,百姓們普遍能吃得飽穿得暖,條件稍好的還能吃糕點喝奶茶,與陳國所謂的清貧完全不同,而一直以來餘星權衡大禹百姓貧苦的標準,和陳國完全相同。
祁野見少年如此為自己子民著想,心裏偷著樂,從來沒糾正過少年這一觀念。
日子一晃而過,南江濟養堂收容了整個南江的流浪老人和小孩,包括其他三縣,及村鎮上的流浪老人、小孩、孤寡老人、癡兒、傻子、乞丐。
濟養堂瞬間多了近千人,廚娘也比之前多了好幾位。一些老嫗和廚娘混熟後,自發幫著一起準備吃食,前院和後院荒地都打理出來,用以種地。
上百人跟著種地,不出三日前院後院都種上了糧食,之後更是爭著搶著做吃食。
小孩們便在先生和教頭的教導下讀書識字練武。
一些老人瞧了覺得有意思,也跟著學了個強身健體的招式。
他們中有年紀不大,四十歲左右的婦人,大夥兒聊熟之後就覺得光種菜做飯沒意思,想要做點別的事,於是有人出去打聽活計,她們沒什麼手藝,會做的東西不多,但好在她們都會女紅,且手藝不錯。
於是她們去裁縫鋪同掌櫃商議了一番,掌櫃看過她們繡的手絹後,覺得她們繡的不錯,就讓她們以後從店裏拿需要繡的料子回去,每次的工期和價格都不一定,掌櫃還讓她們可以多繡些手帕或荷包過來,每個手帕給三文錢,荷包給兩文錢,大夥兒紛紛覺得好。
濟養堂內一些中年男子去碼頭搬運貨物,以前他們流浪時沒人敢用他們,就怕他們拿東西跑了,如今有濟養堂做靠山,他們出門幹活兒管事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有些還好奇濟養堂如何,會主動跟他們閑聊,他們心底的不安徹底消失不見,整個人神采奕奕。
還有些力氣不大的中年男人,和做不了針線活的中年婦人,便待在濟養堂裏聽先生給孩子們授課,自己也跟著認字,在沙盤裏寫字。
一段日子過去,他們也認識了不少字,還學會了九九歌,在一些酒樓茶肆做賬房先生,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餘星坐在馬車裏看著手中書信,這是他們臨行前南江府府尹宋南安交給他的,裏麵記錄的都是濟養堂內的變化,看著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可做,每日過得充實,他也跟著心情好。
“看完了?”祁野問。
餘星淺笑點頭,“看完了,我還真沒想到不過數日濟養堂變化就這麼明顯了,我估摸著洛州的濟養堂應該也同南江的濟養堂差不多變化。”
祁野道:“等我們回到禹安,再派人送信過去,讓洛州濟養堂的管事每月寫書信,行香鋪亦可如此。”
餘星讚同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等他們到達禹都府,餘星特地去了來時的那家酒樓買了不少竹筒麵餅,還打算帶回去上元節時賞賜給大臣們,餘星估算了下,直接大手一揮要了三大箱竹筒麵餅,正巧酒樓裏到了新貨,否則餘星一口氣要這麼多,還得在禹都府停留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