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人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和唐梓這個“十五阿哥”不太搭理,兩人有說有笑的,而唐梓則一個人落落寡歡。回到朝房,三人互相湊合著行個禮就各自散了。說實話唐梓也沒功夫跟他們寒暄,畢竟這一天下來真的累得不行。
脫下一身行頭,唐梓散了架一樣攤到在床上,床很舒服,但心情很低落。到了現在唐梓雖然總算知道自己的情況,但為什麼會這樣,也許永遠也沒有合理的解釋。真不明白那些yy小說裏的人怎麼就那麼有信心,創造未來,改造社會,當皇帝,當種馬……去你大爺的,還不如當一個月薪隻有幾千元,卑微的小職員來得塌實。可現在唐梓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雖然有那麼多便宜父母,兄弟姐妹,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自己是一個完全孤獨的人。
吃完飯,唐梓想走到院子裏透透氣,剛走到門口,就看院子的地上跪著個人,借著燈光依稀看見是早上被自己踹了一腳的陳文潛。對了,自己早上說過要親自教訓他,所以他得在這裏跪著聽訓吧。
唐梓咳嗽一聲,對下麵說:“起來吧。”
陳文潛抬頭看了一眼,和我的眼光碰到一起,立刻又低下頭道:“小的沒有規矩,請王爺責罰。”
唐梓走到院子裏的石凳坐下,想了想道:“你知道為什麼我要發怒嗎?”
陳文潛不假思索道:“小的沒有規矩。”
唐梓道:“你以前也這般沒有規矩嗎?”
陳文潛道:“王爺饒了我吧,那都是小的年幼不懂事。”說著話如搗蒜一般磕頭。
唐梓故意大聲道:“從今日起,我封了親王,已經成人了,無論宮內宮外都應該規矩自己乃至家人的言行,一切都有禦史盯著,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胡鬧,聽懂了嗎?”說著唐梓對他眨了一下眼。
陳文潛顯然也是精靈的人,見唐梓的神色,趕緊接道:“小的明白。”
可能是因為那種孤獨感作用,唐梓有一種交談的習慣,而且他也需要想辦法了解一下周圍的情況,他讓陳文潛起來,示意他跟隨自己進屋。唐梓又讓其他宮女太監都到門外伺候。
唐梓喝了口水,問道:“平時你挺機靈的,這裏也沒外人,你倒是說說,爺以後有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事情不能做,哪些地方該多去,哪些地方不該去了?”通過朱植平時愛做些什麼,去哪些地方,可以為自己的行為找到一些準則。
陳文潛向四周瞧了一下,露出一臉的媚笑:“您是爺,這些事哪裏輪得到我們小的說話?”
唐梓抬頭作出一副曖mei的樣子道:“你就拉倒吧,爺問你是考考你,也別枉費爺疼你一番。說吧,有什麼不對的,爺恕你無罪。”
陳文潛故意收起笑臉道:“小的琢磨著,首先河裏那幾條畫舫我看爺得少去點了。”嗬嗬原來朱植也好那口啊,“另外東大營爺也應該少點去。”
“哦?”原來朱植還喜歡去軍營裏混,看來這王子是一個喜歡舞刀弄槍的主,“為什麼少去點東大營呢?”
“您忘了前個郭侯爺來跟爺說了,當今皇上說馬上得天下,不應該馬上治天下,希望王爺應該多讀點書。”陳文潛道,說完他抬頭打量著唐梓的臉色,唐梓努著嘴沉思了一下,又讓他繼續說。
陳文潛道:“另外,爺封了封地之後,明年就該之藩了,爺該多往宮裏跑,多在皇上和韓妃那盡盡孝道。”
這可是一個重要的信息,原來“自己”的娘是韓妃啊,唐梓點點頭:“你小子看來也不是不學無術,這個孝道,當兒子的自然是要盡的。說得不錯繼續說。”
陳文潛道:“另外爺該多去東宮探望一下太子,他身體不好,許多事還要仰仗王爺。”這句話說來頗為蹊蹺,他朱標乃太子,位高權重,為什麼要仰仗自己這個王爺?
但唐梓不動聲色,隻是點點頭道:“那爺該多和什麼人來往,少點和什麼人來往呢?”
陳文潛想了想道:“羽林右衛的小馬王,爺就少點跟他來往了。”
“小馬王”?!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呢?唐梓連忙開動腦筋在自己的明史知識中尋找,什麼曆史事件中出現過?他是?突然唐梓想了起來莫非是他?——王指揮者,臨淮人。常騎小馬,軍中呼“小馬王”。戰白溝河被重創,脫胄付其仆曰:“吾為國捐軀,以此報家人。”立馬植戈而死。這可是一員勇將,原來自己跟這人有交情啊。
唐梓想證實一下,調笑著道:“人家不就喜歡騎小馬嗎,幹嗎不跟他來往?”
陳文潛道:“爺,騎小馬是沒什麼,可他爹王誌侯爺已經座實了胡相的案子,以死不問而已。他哥哥也給貶到雲南去了。雖然小馬王沒有被連坐,但讓皇上知道了,還是會讓皇上不快的。”原來小馬王的老爹王誌也是某個被拉扯到胡惟庸黨案裏的人啊,怎麼都洪武二十五年了,胡案還餘波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