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卑劣的騎士(1 / 2)

這是一場遲早會來的戰爭,也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戰爭。

格林鎮有城牆,如果那道高度不足一米,殘破不堪,斷斷續續的土堆也算城牆的話,這道所謂的城牆顯然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阻擋騎兵的衝鋒,這就意味著,從弗朗西斯領地到阿爾弗雷德領地幾乎一馬平川,沒有任何障礙,天然適合大規模騎士衝鋒絞殺,也讓阿爾弗雷德完全暴露在騎兵的鐵蹄下。

道格拉斯與塞巴斯蒂恩約傍晚趕到的格林鎮邊緣,沒急著發起進攻,因為就在眼前千米處,阿爾弗雷德的騎士團整裝等待,從表麵上看,雙方規模數量差距不大,千人列隊也都顯得格外壯觀;但仔細對比,就實在讓人絕望了,比起道格拉斯伯爵這邊統一的鎖子甲、長槍大劍,隻有罩袍上繡著的徽章圖案不同,阿爾弗雷德那邊便豈止是五花八門了,鎖子甲,皮甲,製式鎧甲,長劍,鐵錘,等等裝備異常多彩,就連身上罩袍繡著的圖案也千奇百怪,讓人一眼就能判斷出這支騎士團的駁雜,也讓道格拉斯和塞巴斯蒂恩輕易看得出來,阿爾弗雷德這是傾巢出動了。

他們不會嘲笑。

臨死前的掙紮再滑稽可笑也都不奇怪。

塞巴斯蒂恩與道格拉斯伯爵交換了眼色,又咧嘴朝他身旁的列佛笑了笑,隨後便獨自騎馬走向了對麵的阿爾弗雷德,盡管道格拉斯伯爵也與阿爾弗雷德有了血的仇恨,但這場戰爭終究是屬於塞巴斯蒂恩的戰爭。

奧古斯都同樣獨自向雙方中央的開闊地帶走去,不同的是,他是步行。

相隔數月,他們再次在荒原看到對方,也很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遇上。

總有一個人會死在這裏。

在兩支騎士團對峙的中央,身後是各自的騎士,兩旁是空曠腐朽,充斥著灰色調的荒原景象,沒有風,沒有陽光,安靜卻肅殺。

塞巴斯蒂恩居高臨下,俯視他戰馬前的奧古斯都,真是一如既往的討厭那張總是從容自信的臉啊,不過是個罪民,在帝都根本見不得光,憑什麼自信憑什麼從容?現在,哪怕是死到臨頭了,他竟然還是這幅該死的神情?他揚唇,並沒有掩飾他的蔑視和譏諷,道:“你居然沒有跑,這實在出乎我的意料。”

奧古斯都仰頭看著那一頭火紅的頭發。

他其實不反感塞巴斯蒂恩的高高在上,占盡了優勢,換成是他,也不排斥在他敵人的麵前耀武揚威,人之常情嘛,所以隻是笑了笑,奧古斯都攤手道:“這裏是我的領地,身後是我的城堡,我還能往哪裏跑?倒是你如此迫不及待的趕來這裏,並沒有出乎我的意料。”

塞巴斯蒂恩沒有理會奧古斯都話中的調侃,冷笑道:“在這裏,沒有君士坦丁,你也指望不上北麵的異族,還有你用來狐假虎威的護教騎士團,你覺得還有機會?”

奧古斯都輕輕搖頭,坦率道:“很難,但總得試試。”

“你放心,我不會很快殺死你,我要你眼睜睜看著你的阿爾弗雷德一步步走向滅亡,我要你在這個肮髒地方所做的一切都再無意義,我會親手粉碎的你的所有,你的家人,你的朋友,都將因你而死,但你無能為力,你隻能看著,你整個人生都將在怨恨與痛苦中度過。”

塞巴斯蒂恩一字一句說出他真殘忍的戰爭宣言。

奧古斯都還是沒有太大反應,甚至他臉上也還是沒有太多表情。

他不過是輕輕感慨道:“排比句果然很有氣勢。”

……

隨著他們返回各自的陣營,戰爭拉開帷幕。

率先發起進攻的是道格拉斯的血狼騎士團,羅德裏安的騎士並沒動,眼前的阿爾弗雷德基本上已經是被按在爪下的老鼠,死是毫無疑問的,關鍵是怎麼死,這個過程才最重要,很明顯,塞巴斯蒂恩少爺選擇了享受整個過程,他沒打算在戰爭開始便徹底消滅阿爾弗雷德所有的騎士力量,而是要讓奧古斯都一點點陷入絕望——不過話說回來,盡管人數不對等,但道格拉斯伯爵依然擁有擊潰阿爾弗雷德騎士團的信心,這支雜牌騎士團也根本擋不住他的血狼來回衝鋒。

他向他的騎士團長羅伯特下令,後者點頭領會。

羅伯特放下頭罩,隻露出他的雙眼,他將長劍高高舉起。

戰馬嘶鳴。

400人規模的血狼騎士團如出籠猛虎。

但很反常,對麵阿爾弗雷德的騎士團盡管也拉開了衝鋒的架勢,卻並沒有迎著血狼發起衝鋒,好像隻是站在那裏等待迎敵?問題是,騎士團的正麵絞殺,沒有衝鋒過程所積蓄的強大氣勢,又怎麼可能抵擋得住敵人的衝擊?尤其是阿爾弗雷德騎士團本身就比敵人弱小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