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倪玥的身影。
喬方語心中一沉,也不顧及形象了,插到隊伍前方,急急問:“請問,你們有沒有見過一個女生,穿著和我一樣的三中校服,短頭發的……”
一旁的工作人員點頭:“嗯,在我這兒取了兩封掛號信。”
“什麼時候?”
“有一刻鍾了吧。”
喬方語匆匆道了聲謝,再度跑了出去。
——倪玥究竟去了哪裏,有沒有回學校?
喬方語心急如焚,卻根本沒有辦法聯係到她,唯一的一部手機還在她自己的口袋裏。
先去保安亭報告情況。
然後去倪玥的班級。
喬方語飛快∞
喬方語聽見他們說對不起,說不是想騙人,真的沒飯吃,隻想要點錢而已。
他們說對不起許懲,饒我們一條命吧。
有鮮紅的東西淌出來。
喬方語驟然驚醒,撲上前去,攔腰抱住許懲的胸膛。
“許懲!冷靜一下!!”
許懲的手臂還在揮動,重重落下。
路燈昏黃搖晃,她看見他手骨關節處皮肉綻開。
血珠緩緩滲出,聚成一粒,滴答落下。
“許懲……別打了,別打了……”喬方語眼淚瞬間決堤,死死抱住許懲的腰,哭到泣不成聲。
許懲站在原地,慢慢停下了動作。
兩個小混混連滾帶爬地鑽進了陰影裏,沒人再敢在他眼前出現。
他眼底滿是血絲,瞳仁漆黑,不見一點神采。
“許懲,許懲,你看看我……”喬方語哭著去碰他的手,她的肩膀還有些扭傷後的疼痛,但她顧不得這些了,她隻擔心許懲現在的狀態。
她真的好害怕,如果剛才她沒出聲的話,許懲是真的想把那兩個人……
她不敢再想下去。
她握住的手卻一瞬間從掌心抽離。
許懲垂下頭,緊緊抱住她。
她被圈在他懷裏,手臂緊緊鎖在她背後,力氣有點大,她幾乎快要動彈不得。
她感受到許懲的身體在發抖。
他明明從不怕冷的。
喬方語的心像是一瞬間被人挖去一塊,綿長窒息般的疼,溫熱的液體嘩啦啦地淌了出來。
她哭著說:“你看我,我沒有事的,你別怕。”
許懲抱著她沒鬆手。
喬方語伸出手去撫摸他的後背,一下又一下,像在安撫躁動的烈犬。
他瘦,骨架卻突出,隔著外套也能感受到震顫的一道棱,硬到硌手。
他垂著頭,呼吸打在她側頸。
許久許久,才找回心跳的頻率。
他低聲說:“對不起。”
嗓音近乎嘶啞,低沉到快聽不清。
喬方語微微怔住:“為什麼……?”
分明是他救了她,還為自己受了傷。
為什麼要對她道歉。
為什麼要為了她這樣。
她眼眶泛紅,眼淚又快要落下來。
——你知不知道,你那麼好,根本不值當為我這樣。
許懲沒有說話。
他曾許諾,再也不讓她經受孤立無援的懼怕和難過。
可他沒做到。
方才的瞬間,鐵桶砸落在地,他聽見喬方語大喊快跑。
身體先於意識,他退後兩步,助跑直接翻越了圍牆。
隻一眼就看見,細瘦的女孩像是風中的紙片,輕而易舉就被製服。
哪怕在最危急的境況,直到肩膀被抓住的最後一刻,她還在拚盡全力,把同伴推向安全的方向。
光鍍在她身上,像鎧甲,她眸光灼亮,似有星子在燃燒。
他一敗塗地。
此生也便隻她一個,多麼耀眼,叫他發狂,恨不能將她綁在身上,又舍不得她受一點傷。
長久的靜默裏,誰也沒有主動掙脫開這個漫長的擁抱。
喬方語吸了吸鼻子,低低喚他:“懲哥。”
許懲終於動了下,路燈下,她抬眼望著許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