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老太太哄得花枝亂顫。
她登台時穿著的裙子也是奶奶親手改針的, 奶白色的絨線長裙,乖巧又暖和。
文靜還給她帶了自己同款的珍珠耳釘。
她皮膚白, 拿光澤明淨的珍珠一襯,就像不諳世事的大小姐。
還有幾個社團的表演,就輪到他們了。
廣播站不算規模大的社團,看台下的人並不多。
喬方語站起身,對著鏡子,小心翼翼地撥弄頭發。
為了著裝一致,三個女孩都沒有紮辮子。
唐欣雅用偷藏的電卷棒給她燙了鬢角,順便卷了發梢。
但她發質太軟了,這才過了短短一會兒,弧度就沒了。
喬方語有點懊惱。
不然,她自己試試?
喬方語想著,自己取來了電卷棒,推開開關。
電卷棒一聲轟響,噗噗冒出熱蒸汽來。
“……?”喬方語不敢亂來,糾結了下還是決定放棄。
手腕卻被人托住了。
她仰頭看去,正好能看見許懲的下頜與鼻梁。
“我來。”他說。
喬方語乖乖地鬆開了手。
後台一時間隻聽見電卷棒的轟鳴聲。
“我記得,這裏要往內收一點。”喬方語小聲地提醒。
“嗯。”許懲的嗓音低沉,就在距她極近的地方。
喬方語站在原地,感覺身體都泛起不自然的酥癢。
她不敢去看許懲,麵前卻是整麵的化妝鏡,她避無可避,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臉頰緩緩燒燙,染上緋色,而身旁的許懲側眸,睫毛長到落下一片陰影,專注地修理著她的發梢。
“……”
這個人怎麼什麼都會。
可這個念頭一升起,她就看見鏡子裏的人抬起了眼。
狹長的眼皮微挑,他的語氣似笑非笑。
他在鏡中抓住了她的目光:“怎麼又偷偷看人呢,喬喬。”
“……我沒有。”喬方語很憋屈地說。
“沒關係。”許懲十分大度地放下電卷棒。
“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他說。
“自戀狂。”喬方語小小聲地說。
他把喬方語的頭發修理成了漂亮的微卷,耳側撩起的發絲恰好露出珍珠耳釘,和他耳側的黑色骨釘恰好映照。
許懲很滿意地欣賞了一圈自己的作品。
“嗯——特別漂亮。”
喬方語捏著裙邊:“你就會說這一句。”
許懲愣了下,笑起來:“我怎麼以前沒發現,你一緊張,就喜歡和人拌嘴玩兒呢?”
“……”喬方語把嘴閉上不理他了。
“哎哎,別啊。”他坐在移動工作椅上,長腿一蹬,又劃到她麵前。
語氣誘哄:“哥哥高興陪你玩。”
喬方語依舊不理他。
“……你陪哥哥玩會兒,行不。”許懲低聲下氣地在她麵前,支著下巴,滿臉的故作惆悵。
喬方語終於被他逗笑了,撲哧笑出聲來。
“馬上就要上台了。”
“嗯。”許懲淡定地一點頭,話鋒一轉,“那幾個電燈泡也要回來了。”
他話語的暗示意味明顯,上身微傾,離喬方語之間不過半尺。
喬方語十分困惑:“為什麼我們需要電燈?”
許懲:“……”
“喬喬。”許懲喊她。
“到。”
“緊張就和我說說話。”
“……已經不緊張了。”
拜他所賜,她現在意外地平靜了下來。
外麵正在表演的是廣播站中文播報組的同學,領頭的男生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破音了,台下的朋友還在聲嘶力竭地陪他合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