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車是貨真價實的富人運動, 即使像曼島TT這種相對自由的頂尖國際比賽,也很少有野生車手。
一輛車加上改裝、損耗, 有時候大幾百萬都不一定能拿下。
車手身後背負的,本來就包括俱樂部及其廠隊。
比賽獎金本質也是不多的,也是由車手個人拿著,那俱樂部和廠隊所需要的,本來就是車手的個人商業價值。
許瞳沉默了一會兒,也明白了。
這種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尤其在國內,如果李仞也和“雇傭童工”“打架鬧事”之類的牽扯上,那確實,會受一些影響。
“那,這事你跟陳叔叔說了嗎?”
許瞳說著,掀起被子想要從床上跳下來。
但不知道拖鞋去哪兒了。
李仞上前一步,幫她床底下的拖鞋夠了出來,給她穿上,“沒,暫時還沒有,應該也不用那麼著急。”
“那如果你跟他說了,他會說什麼呢。”
許瞳穿上鞋,也不再躺著了,跟著李仞一起,坐在了小沙發。
“他肯定什麼都不會說。”
李仞都能想象到陳進輝的樣子,“他估計隻會哈哈大笑,說不定還會再嘲笑我一番,覺得終於可以擺脫我,讓我滾蛋了。”
但內裏怎麼想,就不得而知了。
肯定也會有難過吧。
“其實……”
剛才許瞳午睡,沙發後麵的深綠色的天鵝絨窗簾一直也沒拉開,她現在順手將後麵的簾子扯開了,放到一邊,午後暖暖的陽光盡數傾瀉下來。
“嗯?”
“其實,不想簽這種東西的,最舍不得的——”
被陽光照的人很暖,許瞳說到這裏,不禁抱住了李仞的腰,將頭靠在他身上。
“是我們阿仞吧?”
這種聲明是挺傷人的,但以許瞳對陳進輝的了解,八成他壓根也不會太在意。而且明眼人也看得出來隻是公司的奇葩要求,私下裏也可以再聯絡就是了。
陳進輝也肯定了解李仞的性格。
真正不想弄這種東西的,應該是李仞吧。
認識這麼久了,許瞳也越來越了解李仞。
他真的是一個外表看上去非常冷漠,但內心絕對是最渴望擁抱的人。
不過如果你真去抱他,他肯定會很凶很凶地對你。
但往往這種人,內心其實都是最在意的。
陳進輝對他而言,絕不隻是家人。
而是有更多的牽連。
“也可能吧。”
李仞背脊往前屈了屈,沉默了片刻,聲線更低啞地道。
“嗯……明明是獨行俠,卻最怕分開,哪怕連形式上的都不行。”許瞳說到這裏,更摟緊了他勁瘦的腰,他身材真的好好,就連彎腰都沒有一點贅肉的。
“哼,那你還成天趕我走。”
許瞳想到昨天他那麼趕她,還有點不爽。
“我什麼時候趕你了?”
李仞側過頭來,靜靜望著她,另一手也握緊了她環在自己腰上的小手。
“那我今天可以不走了嗎?”許瞳眨了眨眼,順勢問。
李仞微抿了下唇,卻不說話了。
其實他從來都沒有真的想讓她離開過。
但是……
“好了好了,我走就是了。”
許瞳看一眼時間,也知道李仞心裏是怎麼想的,說白了就是為她好唄。
“你是不是一會兒就要出門了?”
已經一點一刻了,他一點四十走的話,也要收拾下東西吧。
“嗯。”李仞低低地道,她下午還要學習,最後這十多分鍾,他也不想再提那些煩心的事了。而且,他也需要再想想,怎麼跟公司說。
“那……可不可以,再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