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
他們也不知道到底多少次。
李仞也說了好多,許瞳從未聽過的話。
小時候的,少年的。
有散不開的陰霾,也有些小小的溫情。
還有很多都是關於陳進輝的。
是當時陳進輝捂住了幼小的他的眼睛,將他拉到了正常的世界裏。
許瞳一直都緊緊抱著他,努力去適應。
不過她也知道,有些話說出來,就意味著——開始忘記了。
第二天。
他們果不其然錯過了早上的那趟車,兩人都太累太累了。
一直休息到中午才起來。
李仞又幫她買了新的車票。
她既然就想坐火車,他也陪著她。
這趟列車,有些眼熟。
也是傍晚發車,第二天早上到。
李仞買的是臥鋪,兩張下鋪,和許瞳買的是一樣的。
傍晚上車,李仞幫她把行李箱放了上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許瞳躺在包廂裏右手邊的下鋪,她還是很累很累,昨天實在是有些吃不消,從上車後就開始睡。
李仞坐在她對麵的鋪上,幫她蓋好自己帶來的毛巾被,一直靜靜地守著她。
好在許瞳回家時間要比普通大學生晚一些,火車上人並不是很多,大多也是上了年紀的,也沒多少人認識他。
許瞳再次醒來,居然已經是半夜了。
火車上的空調有些涼,她下意識裹緊了被子。
聞到熟悉的味道,這才有點心安。
“醒了?”
李仞側頭靠在床邊,看著她。
“你沒睡嗎?!”
許瞳一愣,抬起頭來,隨後抓起手機,發現已經四點多了。
“嗯,有些睡不著。”李仞直起身來,又幫她把被角掖了一下。
許瞳迷糊了一會兒,也清醒過來,她抱著被子靠在窗邊,看了看李仞,又轉向了外麵。
這一幕似曾相識。
火車車輪碾過鐵軌,發出有些空蕩的聲響。
藍色小窗簾外是寂寂的夜色,有樹影掠過。
她有幾分怔愣。
隨後拍了拍鋪位,讓李仞坐了過來。
李仞坐在了她床邊,拿桌上保溫杯給她倒了一杯熱水。
許瞳靠在他溫暖寬闊的懷裏,慢吞吞地喝著溫熱的水。
火車繼續往前。
也不知道是進了哪一個大站,站台燈亮如白晝,還能看見推著泡麵火腿腸的小販。
許瞳將水杯放回去,攥緊了他的手,十指交扣。
“阿仞,是不是要天亮了?”
這一幕太熟悉了。
她還有印象,在經過這個站後。
馬上天就要亮了。
李仞應了一聲,手臂也更摟緊了她,低頭吻了吻她的唇,“馬上天就亮了,我們要到家了。”
“嗯!”
許瞳也甜甜地道。
站台遠去,藍色窗簾被拉至了一邊,火車繼續在夜色中往前行駛。
遠處。
晨光熹微。
天一點點亮了起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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