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總覺得許光塵不至於此。
朦朧的細雨是遮不住的,總會隨著風掃掛在人的身上。
南喬撐傘走到純夜時,大衣的下擺掛滿了水珠,遠看顯得波光粼粼。
一樓的酒吧白天是不營業的,隻有樓上的KTV和酒店營業。
南喬踟躕片刻,走進了酒店的大廳。
酒店內部的裝修富麗堂皇,目之所及全是金箔,所有吊燈也全是水晶,滿目都透露著一種俗到極致的富貴,竟讓進來的人有種入住皇宮的既視感。
門童引薦南喬往裏走,一個身穿職業裝的女生站在前台後,從她進門開始就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笑容,等南喬停到吧台前,語氣溫柔機械的說:“你好小姐,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
南喬禮貌的勾唇:“你好,我想找一下許光塵。”
前台小姐笑著:“請問小姐的姓名。”
“我叫南喬。”
“稍等。”
前台小姐走到一旁,用座機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似乎很快就接通了,短暫的兩句交流後,前台小姐放下電話走了過來,仍舊禮貌的笑著:“抱歉,許總不想見您。”
南喬不自覺的瞪大眼睛:“許光塵說不想見我?”
前台小姐微微點頭,公事公辦的說:“是的。”
南喬隻覺得自己的後槽牙都緊了,但也明白 ,許光塵現在就是在躲著自己,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都沒有同意微信的好友申請。
她也沒再說什麼,瞟了一眼大廳的沙發,抬腳走了過去。
見門童一直跟著自己,南喬問道:“這裏能坐嗎?”
“當然可以,請問小姐喝點什麼?咖啡還是茶?”
南喬禮貌的點頭微笑:“咖啡,謝謝。”
咖啡很快就送了過來,南喬無視所有來來往往的目光,巋然不動的喝著咖啡,頗有些要和許光塵耗下去的架勢。
看著杯子裏倒映著的水晶燈,南喬心下歎息,自己這招其實算是跟著許光塵學的。
三年前,南喬被綁架事件發生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南喬隻知道解救她的警察叫許光塵,但並沒有見過他。
直到她畢業進入醫院,被穩定在外科學習,有一次跟著老師去做急診縫合。
當時老師念在她跟著學習了那麼久,就交代說如果一會兒的病人不嚴重,可以讓她上手縫合。
但到達急診,才發現麵對的是一個近乎十三厘米深可見骨的刀傷,而病人的名字就叫許光塵。
老師看了看他的傷口程度,又看了看對方病曆單上的職業,一邊準備著縫合需要的工具,一邊小聲的向她交代道:“這個還是我親自縫合,你輔助我。”
彼時南喬正看著病曆單發呆,聽到老師交代才恍然回神,連忙點頭,手忙腳亂的幫忙準備工具。
她曾經去過警隊,想親自感謝一下救命恩人,但他們好像是接了什麼任務,終究是沒有見到。
她最終也隻能是買了些禮物和水果交給門衛大爺,讓他幫忙代為轉達感謝。
不曾想,救命恩人的名字如今竟然會出現在病曆單上,職業一欄上明晃晃的寫著刑警兩個字,完全就是一記石錘。
麵前這個人就是那日救她的刑警。
輔助老師做過那麼多縫合,南喬第一次感到緊張,甚至不敢抬頭看他。
她的視線死死的鎖在傷口上,看著清洗傷口的雙氧水衝過小臂,劇烈的疼痛致使手臂微微顫唞,但南喬甚至沒有聽到一聲悶哼。
這種隱忍讓南喬莫名心疼,目光開始不受控的上移。
不知是不是因為太疼了,導致他的皮膚白得不像個每天高強度訓練的刑警,堅毅的下巴緊繃著,薄唇微抿沒有一絲血色,高挺的鼻梁襯得眼眸格外深邃,琥珀色的瞳色很淡,靜悄悄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