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建了個群聊,積極張羅道:“暗號0726。”
這是今天的日期,群名也暫定成這個。寧歲是最後一個進群的,隻有胡珂爾的名字她熟悉。
張餘戈的頭像是一隻黃色的狸花貓,肥肥的看上去很有靈氣,應該是他自己養的。
他的昵稱叫“金戈”,後麵還頗有自嘲精神地跟了個八爪魚的emoji。
前麵還有個深灰色的頭像,風格簡約且特立獨行,一看就知道是誰。昵稱就是他自己的名字,十分簡扼直接。
沒想到此行一趟還有這種收獲。胡珂爾手指在屏幕上飛快點幾下,雀躍道:“加了加了。”
寧歲看了一會兒,沒動,片刻後熄滅手機,看了眼窗外如瀑的雨幕。
張餘戈有所察覺:“你們要回去了嗎?”
“嗯。”
這雨下到中途,不大不小,先前出來的時候忘了拿傘,叫沈擎他們送過來又太麻煩。
“你們住在哪裏?”寧歲問。
胡珂爾敲信息的手指一頓,像是用眼神問她你這是在幹什麼。
寧歲指尖在桌底輕輕捏了下,視線移向謝屹忱隨手掛在椅背上的傘:“我們沒帶,想看看順不順路。”
胡珂爾心想她這會兒怎麼不見外了,要人送說得那麼婉轉。不過轉念也覺得這計劃可以,就沒再插嘴。
一片暗影裏,坐在對麵的人似抬起了眸,不過一時之間沒說話,倒是張餘戈從一旁湊過來,大喇喇報了個酒店名。
“那不正好就在我們旁邊?”胡珂爾很驚喜。
其實都是網紅酒店,坐落在古城內的核心位置,這個地段寸土寸金,就沒開幾家,撞一塊很正常。
外麵的雨一時半會兒沒有停的意∮
“噢,這樣。”謝屹忱音調慢悠悠拖長,意有所指地問,“那剛才在酒吧,那麼晃的燈光,怎麼也一眼就認出我來了。”
“……”
他側過頭,細致看她:“你以前見過我嗎?”
那陣木質香的氣息又蔓延過來,和著低磁聲線,似有若無在心間打轉。
少年細碎的黑發落在額際,低垂的眼睫如鴉羽,眉眼在落雨的街燈渲染下格外俊朗,寧歲的指尖微微蜷起。
不過須臾,她抬起幹淨清澈的眼眸,不避不躲地對上他,認真回答:“沒有啊,我聽到張餘戈叫你的名字。”
我隻是看過新聞報道,知道你的名字。聽到別人喊你,所以對上了號。邏輯沒毛病。
兩人的視線又在當空中撞了一下。
今天他們碰上的次數格外多。四目對視,仿佛在暗暗較勁。
謝屹忱高她一頭多,有點居高臨下,順勢自然地垂斂下睫。
麵前淅淅瀝瀝的落雨,那陣撲麵而來的潮濕有些膠著,寧歲心間恍惚一緊。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到前麵有人在喊。
——也的確是他的名字。
張餘戈和胡珂爾兩人舉著傘,已經成為了雨霧中小小的兩道豎線,張餘戈扯著嗓子:“爺您這是在老牛拉車呢,還敢不敢再慢點?!我等的雨都快停了!”
十五分鍾的路活生生被他們拉出半小時,他的語氣多少聽上去有幾分惱羞成怒。
這兩家酒店就在街旁邊,麵對著麵,胡珂爾和張餘戈不知道在門口等了多久,謝屹忱帶著寧歲不緊不慢地走過去,語氣毫無誠意地笑了聲:“抱歉。”
寧歲觀察到張餘戈的表情泛出一絲敢怒不敢言的委屈。
四人麵麵相覷——這兒的房間都是民宿式的平房套間,帶露天院子的,還有一段路沿著深巷往裏走,要進去嗎?
寧歲今天穿的是米色的修身薄毛衣,下搭淑女風的深色百褶長裙,斜挎一個白色玩偶兔的小包,用來裝手機和其他小物件的。一身的毛絨絨,弄濕了會很麻煩。
謝屹忱漫不經心地瞥了她一眼。
寧歲指尖揪著自己的包帶子,正想開口,就聽有人朗聲喚她的名:“寧歲。”
沈擎拿著一把大傘從巷子裏跑出來,手上還拎著一把折疊小傘:“卓總不舒服,讓我出來接你們——”看到兩對人馬頗有些劍拔弩張地站著,愣了一下:“這是?”
“剛認識的朋友。”寧歲看了謝屹忱一眼,很自覺地從他傘下平移到了沈擎身邊,“謝謝啦。”
“……”
也不知是在跟誰說,距離很近,沈擎下意識就看了他一眼。
縱使是以男性的角度,也不得不感歎這位的長相是萬裏挑一的優越,脊背開闊挺拔,寬肩窄腰,身高腿長,又拽又酷地站在那,簡直是天生的衣架子。
寧歲沒有互相介紹的意思,謝屹忱沒看沈擎,隻是單手插著兜,冷淡應了聲,算是承之前那句謝謝。
胡珂爾接過沈擎遞來的折疊小傘,趕緊蹭到寧歲旁邊。縱是以她這樣咋咋呼呼的性格,在沈擎麵前也沒跟張餘戈他們再多說什麼,總覺得怪怪的,反正拉了群,幾人在原地告了別。
在大門口目送三人漸行漸遠的背影,謝屹忱撩了下眼皮,懶懶地說:“走了。”
張餘戈總覺得好像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