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們倆都滿意。”她看似隨性,實則和賀卓一樣固執。
她轉頭看向賀卓:“之前那次鬧得不太愉快,這次肯定會非常完美。”
賀卓忽然站起來,走到兩人身邊,把她放在裴妙妙肩膀上的手甩開,惱怒地說道:“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我說不辦。”
“還有滾。”
卓川也不願意讓步,兩個人都不肯妥協。
賀卓煩躁得在原地走來走去,右手一直在不自覺地發抖,他惡狠狠地盯著卓川,把茶幾上的東西全都掃到地上。
水杯落在地毯上,被他一腳踢開。
隨即突然意識到裴妙妙也在場,深吸一口氣後,臉色陰鬱的去露台抽煙去了。
卓川把平板放下,讓裴妙妙別在意,也跟著走到露台上。
母子倆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又吵了起來,賀卓揮舞著手臂,好幾次都快打到卓川,她卻始終麵色平靜。
最後他揚起的手狠狠錘在扶手上,隔了這麼遠,裴妙妙都能感覺到他力度之大。
賀卓顫著手從口袋裏掏出煙盒,卓川伸手從他那裏拿了一根,兩個人都沒再說話,麵對麵開始抽煙。
裴妙妙發現,他麵對卓川時,總是側著身子,脊背微躬暗自發力,處於一種防備又緊張的姿態。
她不想打探別人的隱私,轉身準備上樓。
卓川熄滅的平板這時恰好亮起,剛剛彈出來的未讀消息,懸浮在屏幕上。
裴妙妙看見她的鎖屏壁紙,是她們一家三口的合照。
她和賀琛臉上都洋溢著一種解脫了的喜悅,隻有中間胖到五官擠在一起的賀卓滿臉陰沉。
……
連著一天一夜都沒怎麼休息好,裴妙妙倒在床上睡得昏沉,中途她迷迷糊糊醒過來幾次,走廊那邊好像有人在搬東西,偶爾能聽到幾下子磕碰聲。
窗戶外麵夜幕黑沉,裴妙妙打開床頭的壁燈,眯著眼睛在枕頭底下把手機摸出來。
顯示有好幾通未接來電,都是季之衡的。
他看起來好像很急,還給裴妙妙打了四五次語音電話。
她靠在床頭緩了一下,才給他回撥過去:“季之衡,有什麼事嗎?”
裴妙妙剛醒,聲音有些啞,還帶著鼻音。
季之衡那邊沉默了很久,一直沒說話,裴妙妙把手機貼在耳邊,疑惑地問道:“季之衡?”
要不是聽見季之衡的呼吸聲,裴妙妙差點以為是不是聽筒壞了,等了幾分鍾還是沒有回音,她索性也不再說話。
“裴妙妙……”
“你在哪裏?”季之衡一開口,他的呼吸聽起來十分粗重,還伴著不均勻的喘熄聲。
他好像一直都在走動。
“我問了林奇你的地址,物管說你前幾天就搬走了。”
“你在我家?”
“對。”他頓了一下,語氣裏有些擔憂:“你沒出什麼事吧?”
裴妙妙突然想起來,自己被賀家找回去認親的事,好像還沒跟林奇陳小桃他們說。
五個人的小群裏最近也很沉默。
“現在很晚了……你很著急嗎?”裴妙妙看了眼時間,說:“要不明天下午再見。”
“對,我有話想跟你說。”季之衡說:“你能把你現在的地址發給我嗎,我現在過來。”
裴妙妙把定位發給他,那邊說了句待會兒見就掛斷了。
下樓找水喝的時候她發現卓川居然還在。
她穿了身寬鬆舒適的家居服,正在西廚島台那邊弄吃的。
卓川把剛壓好的三明治切成兩半,問裴妙妙:“要不要來點?”
“謝謝。”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來要了一口,麵包被壓得脆脆的,中間夾著冰涼的黃油和煉乳,出乎意料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