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剛要開始憤怒反抗的人的一點安撫,她彎下腰在他手心上輕輕吹了幾下:“沒有出血,吹吹吧。”

“吹吹就不疼了,好嗎。”

“辛苦你了。”

迫使自己忽略掉手上傳來的癢意和心裏顫顫巍巍升起來的奇怪感覺,喬安森機械地收回手,告訴自己,冷靜一點,想要名次絕對不可能。

等等……這個比賽有安慰獎嗎?不如增設一個吧。

實在不行就給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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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安森恍惚的精神,在大賽主辦方給他配的陪同人員來接他之前,遠離裴妙妙之後,迅速恢複正常。

雖然是規模很小的比賽,但喬安森還是給予應有的重視。

他在大眾視野的一貫形象,表情孤傲冷淡著正裝。

這次在服裝的選擇上卻犯了難,最終他選了一件尖領羊腿袖襯衣,領口處綴著一塊用羊皮繩穿著係在脖子上的藍色寶石。

金色的底座,延伸出來的邊被雕刻成兩支交疊的月桂樹枝。

非常複古,非常接近吟遊詩人的衣著,雖然是簡化版。

時間緊迫,推薦人發來的那塊璞玉的以前的演奏視頻,他在去比賽現場的路上全部聽完,唯一的感想就是,這少年確實有天賦。

如果要收學生的話,也不是不能考慮。

然後他的手又不聽使喚地把裴妙妙的視頻點出來,僅僅半分鍾後,喬安森就在她稀爛的演奏中落荒而逃。

他不接受媒體采訪,他進入比賽場的必經之路上堵滿了聞風而動的記者。

汽車在人群中緩慢地行駛,在他下車後,站在重重安保中間時,有一個記者突出重圍,他聲嘶力竭地問喬安森,為什麼要讓主辦方增設一個特別獎項。

喬安森呆滯的想,在這個隻要彈得不是太爛就一定有獎拿的水賽,多此一舉的加個熱愛獎,大概是為了維持某個技術稀爛的木匠對音樂的熱愛,讓她持之以恒的鋸木頭吧。

他閉了下眼睛,也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對是錯。

喬安森出現的時候,全場的觀眾都沸騰了,在後台準備的選手們聽見歡呼聲,也忍不住探出腦袋。

隻見那個優雅的男人,冷漠地避開所有想上前打招呼寒暄攀關係的人,散漫而憂鬱的坐在評委席上,曲起手指輕輕扣了兩下桌麵。

指節敲擊桌麵的聲音,透過他麵前的話筒傳遞到禮堂的每一個角落,大家瞬間都屏住呼吸。

“就像沸騰的油鍋突然平靜,你永遠也不知道底下藏著多少能量。”裴妙妙聽見一個參賽選手,用一種誇張的語氣說道。

“一切都是因為大家知道那個男人不喜歡吵鬧。”另一位穿著簡單禮服的少女順著往下接。

“那個男人,就是這裏的神,為了不驚擾音樂之聲,所有的擁躉都把激動與呐喊藏在心中。”一個拿著小提琴,穿著燕尾服的男生抑製不住的尖叫了一聲。

裴妙妙、季之衡:……

裴妙妙看向季之衡:“冒昧的問一下,在被那個男人評價之前,你也是他們這些人裏麵的其中一員嗎。”

季之衡:“當然不。”

他比這些人含蓄多了好嗎。

裴妙妙兩人的出場順序靠後,候場的時候,她親眼目睹了那個男人對現場這些人的影響力。

所有人都像打了雞血一樣,有超常發揮,得到那個男人一句點評就差點激動到跳起來,捂著嘴不讓自己淚灑當場的。

也有水平本來就不怎麼樣,和之前的裴妙妙一樣,想著來水比賽,偶像來了不來白不來的混子,在偶像皺著眉頭還要強行聽完他鋸木頭的,即使沒得到隻言片語,也達到了靈魂上的升華,暈乎乎下台的。

然後在喬安森如坐針氈,耐心終於快要耗盡的時候,裴妙妙和季之衡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