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是正常人,才會生出來賀琛這種傻逼。”
“搞不好我和小姑姑結合後,能給賀家帶來點新鮮血液呢。”
賀琛那種傻逼,在人丁稀少的賀家,有一個就夠了。
老頭子正在喝湯,他氣得手腳發抖,直接把手上的湯匙往他腦袋上砸。
賀卓不閃不避,昂貴的古董瓷器砸在他額頭上,發出叮的一聲悶響,他捏著匙柄,表情嫌棄:“別裝了。”
威叔早就貼心的準備好藥和溫水,看著老頭子吃完藥,狀態恢複了才帶著傭人離開,把空間留給祖孫兩個。
老頭子看見利益就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絕不會輕易鬆嘴。
剛才在隋止麵前遲遲不鬆口,賀卓不信他心裏沒有打別的主意。
老頭子年紀大了,還能掌控他多久呢?時隔多年找回來的親生女兒,又擁有天生就討人喜歡的才能。
賀卓越是咬得緊,不願意放棄,老頭子心中的動搖恐怕就越多。
裴妙妙這個絕佳的餌,怎麼就不能成為吊在賀卓麵前的那根胡蘿卜呢,看得到吃不到,離得到總是差一步之遙。
像賀卓這種有自毀傾向的瘋子,隻要裴妙妙在一天,他就會流著涎水努力生活一天。
他安定的活著,賀氏的根才會越紮越深。
代價隻是恢複一些無傷大雅的家族傳統,對老頭子來說,這才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倫理道德,在賀家從來就不是必須選項。
隻有血緣聯係才是最可靠的。
這種不為世人所容,被大多數人所唾棄的連結,說不定才是最正確的選項。
在黑暗中糾纏的血線,會比跟隋止做交換,得到的更多嗎。
賀臻也在思索,但這不是賀卓挑釁他,當眾解開這張遮羞布的理由,他已經老態龍鍾,但是他的聲音仍然清亮。
“你長大了,小卓。”他摩挲著手背上幹皺的皮膚,歎息似的說道。
老頭子微笑:“你可以和我談條件,但是你要拿出足夠誘人的砝碼。”
“這個家裏做主的人,依然是我。”
賀臻笑得從容,抬手把遠處的威叔招來,吩咐道:“把他帶上去,繼續關著。”
賀卓皺著眉頭思考。
還有什麼,還差什麼?這樣還不足以讓老頭子的天平向自己這邊傾斜嗎。
他離開之前,試探性地問:“你不會真的還人性尚存,在考慮裴妙妙的看法吧。”
賀卓不敢置信。
“難道是真的老到快要死掉了,開始顧念骨肉親情了?”
賀卓吃驚。
“我會想辦法讓她同意的。”賀卓看著他,意味深長。
-
賀臻關他的地方,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正常人就算拿著手機被鎖在裏麵,時間久了也會心生懼意。
賀卓不是正常人。
他沒有幽閉恐懼症,也沒有暗黑恐懼之類的,小時候會害怕到涕泗橫流,長大了就無所吊謂。
賀卓在房間裏尋找趁手的工具,他搬起椅子,把旁邊被黑色貼膜遮得密不透風的玻璃窗砸碎。
椅子和玻璃渣一起飛出去,不算刺眼的陽光,照得他眼睛生疼。
在一片白光中,他流著眼淚,把窗框處還戳著的尖銳玻璃踢爛。
下麵的傭人都被他的行為驚住了,庭院裏一片嘩然,寧靜的賀家庭院裏吵吵鬧鬧,在傭人的驚聲尖叫中,賀卓踩在窗框上,用雙臂護著臉頰,避開紮在花叢中的椅子,側身從二樓一躍而下。
花匠每日精心打理的薔薇花叢,被他壓得垮塌。
一時收不住力,他在裏麵滾了兩圈,才緩衝過來,名貴嬌豔的薔薇,有些枝幹被直接折斷,東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