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包不還心思一轉,便將那火龍騰種植在了離火宮後山。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那火龍騰的藤條非但並未就此枯萎死去,反而越發的繁衍壯大,逐漸蔓延了離火宮的山體,將那山體幾乎染成了紅色。
遠遠看去,那被火紅藤條纏繞住的山體當真便像那火海一樣,至陽至熱。
火龍騰不但有凝聚火屬靈氣之效,如今離火宮的鎮宮之寶“九龍九葉鞭”,便是數百年前的第六代離火宮宮主葉驍用那唯一的千年火龍騰煉製而成。
雖在煉製的最後出了點意外,導致那“九龍九葉鞭”不入“靈寶神兵”之流,但亦是這世間的頂級法寶之一。
威名遠播。
…………
步天歌來到離火宮時,已是正午,日光與火龍騰交織在一起,熾熱大盛。
抬手摸了摸額頭上不存在的汗珠,步天歌深深的歎了口氣。
其實吧。
她總覺得,唐心蓮那暴躁的脾氣,和這個生長環境真的是有分不開的直接原因。
心裏吐糟,步天歌兩指一引,紫雲在空中一劃,收劍入鞘。
看守宮門的兩個弟子不認識步天歌,但也知曉她和自家大師姐關係好,正常詢問了兩句就讓她進去了。
步天歌一路順著階梯向上走。
太初九宮中,有兩宮是不能禦劍而行的。
如果說乾天宮是因著規矩,那剩下的離火宮,就是因為危險了。
步天歌曾聽江橋說起過此時,事關於火龍騰的特性所在,一旦在上空禦劍而行,會被它們視為挑釁而發起攻擊。
其實步天歌最佩服的就是這點了,這是天然的最強護院啊。
但可惜的是,不說別的地方無法種植火龍騰,就算是同在青溪山脈的太初其他八宮,也是無法種植的。
一步一階梯。
步天歌腦子裏還在演練著劍訣,一邊漫不經心的抬眼看路,在視線中映入走來的兩道身影時。
“……”她筆直的身子徒然一僵。
山道階梯之上,火紅的影子在倒映著,於風中搖擺不定,沙沙作響,徒然寂靜。
隻見眼前的階梯山道之上,一身太初白衣的少女,稍顯稚嫩,但容貌極美,且麵無表情,神色冰冷,背後用白綢以做劍鞘,纏繞束縛著一柄長劍,隻能見到那劍柄呈冰藍色,隱隱有波光流動,冰寒之氣附著其上。
正是前幾日才見過的白聽雪。
步天歌心裏頓時咯噔一下,暗叫不妙。
她當日逃走,實屬沒過腦子的愚蠢行為,若是因此讓人家誤會,那可太過糟糕。
偷偷抬眼,但見那白聽雪神色冰冷如常,倒是沒有絲毫發怒或是別的什麼跡象,莫非是未將她認出來?!
步天歌覺得,這個可能性也並非是沒有,畢竟,那天的她著實是太過於狼狽,鼻青臉腫的應當看不出什麼吧?!
這般一想,步天歌的心裏卻是放鬆了少許。
心思百轉,但步天歌的臉上卻是不顯分毫,在望那站在白聽雪前方半步的白衣女子,看不出年紀,相貌絕色的臉上,卻也是同出一撤的冷若冰霜。
“……”
步天歌心下一驚。
一貫狡黠桀驁的眉眼斂起,不知為何,她竟是在那雙眼中,看見了怒氣。
而且,還是絲毫不加以掩飾的,刺骨的怒氣和冰冷。
有些莫名其妙,但步天歌心下警惕起來。
她並不認識眼前這女子,但想來和白聽雪一起,也是大致能夠猜到的。
“弟子乾天宮步天歌,見過……”
話音未落,隻見麵前的白衣女子瞬間動了,步天歌早已暗自警惕,見那白衣女子襲來,便是早有準備的向後退去,口中連道:“不知石師叔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