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門的前身太易門,其創派祖師就是出自於軒轅一族。
畫符時,聚精會神,念頭通達,將天地靈力灌注指尖,凝結於一張紙上,並幻化為有形有相的文字或符號,其凝集的顏色越深,威力便越強,當然,這和畫符之人的功力深淺,悟性高低也有很深的關係。
至於以天地為紙,憑空而畫,那就是更加高級的能力了。
學了十年,步天歌也是剛剛掌握,方才的施展,也是平生第一次成功,還遠遠達不到軒轅長寧的程度。
隻見她將食中兩指憑空一帶,點在眉心。
下一刻,符文大亮。
道道紫紅紋路宛如活了一般,立即蔓延向床榻以及步天歌的身上,最後將她完全包裹其中。
照亮了滿屋黑暗。
但,若是要壓製住能力暴走,還不夠。
“五星鎮彩,光照玄冥,千神萬聖,護我真靈,五天魔鬼,亡身滅形……”
食中兩指定住符文,步天歌另一隻手在身前結成虎字印,閉上眼,嘴裏念念有詞。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微風無起,波瀾不驚。
幽篁獨坐,長嘯鳴琴。
禪寂入定,毒龍遁形。
我心無竅,天道酬勤。
我義凜然,鬼魅皆驚。
我情豪溢,天地歸心。
我誌揚邁,水起風生。
天高地闊,流水行雲。
清新治本,直道謀身。
至性至善,大道天成!
一段“清心咒”念完,話閉,下一息,便有無形之力聚攏於頭頂,化為天地靈光,傾壓而下。
符文紋路宛如遊魚一般纏繞往上。
靈光紫紅交纏相應間,足足過了一個時辰左右,才將那火光煞氣盡數壓下。
轟然消散。
步天歌驀然睜開眼,忍不住悶哼了一聲,嘴角有血流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姐姐……”
可即便步天歌恢複正常,常瑤目光中的擔憂也絲毫未減。
妖煞之力爆發的頻率近兩年來越發頻繁,而且壓製起來更是一次比一次艱難,若是在這樣下去……
待喘熄平複下來,步天歌抬起頭,指尖抹去嘴角血跡,反而笑了出來:“別露出這種表情,又不是馬上就死了,軒轅不是說了會全力找到緩解融合妖煞之力的方法嗎?別擔心。”
她說的輕鬆,可常瑤嘟了嘟嘴,笑不出來。
外麵,雨停了!
……
青溪山脈。
即便在十年前的魔道襲山,窮奇解封一事中摧毀了乾天峰,可隻要太初門還在,它就依然還是世人眼中的正道聖地,人間仙境。
時間流逝,歲月更迭,有很多的東西變了,但又似乎,什麼都沒有變。
就像那人,物是人非。
就像那景,四季輪回。
十年一次的九宮大比還有兩月便再度召開,各宮弟子們早已成群結隊,或一人獨行踏上修行曆練之路。
一切,就像當年。
一身太初白衣的女子背負著白綢纏繞的冰藍仙劍,一步一步踏上雲海廣場的階梯。
重新修築的雲海廣場。
她身姿挺拔,目不斜視,神色清冷,絕色出塵,宛如仙子。
有調皮的風吹過,吹起耳邊黑發,遮了眼,卻遮掩不住那越發獨特冰冷的氣息。
十年後,她容貌成熟,卻仿佛,更冷了。
腳步邁上最後一層階梯,她抬頭去看,白衣焰袖的女子靠在柱子上,正百無聊賴的打著哈欠,直到看到她的到來。
“喲!白師妹好慢啊!”
“唐師姐!”
白聽雪微微頷首,走到唐心蓮身邊,閉目養神,清冷不改,神色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