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視野,竟讓他詭異的振奮起來。

下一刻,纏繞勒緊的枝條竟然鬆了下來,他砰的一聲掉在地上,顧不上疼,隻趴在地上下意識的大口大口喘熄著,然後去看眼前的“詭異”一幕。

赤紅火芒在暗下來的天色裏,顯眼異常,升騰間更是照亮了一方天地。

而那火芒的正中心處,一道身影立在那裏,看不清臉,也看不清表情,隻能看到一,二,三……

五條尾巴在火焰中搖拽。

那樹妖的枝條揮舞而來,還未觸及到火芒,便戛然而止,像是受到驚嚇般當即停了下來。

它發出嗚嗚的音調,軀幹微微彎起,枝條垂落在地,仿佛一個臣子在向王,敬禮。

臣服!!

這是,真正的,妖!

黑衣男子瞳孔一縮,似乎這一刻連原本不暢的呼吸都下意識遺忘了般。

“妖”對妖靈精怪有著本能上的等級壓製。

他從書中看到過這麼一句話,原來竟然是真的,黑衣男子苦笑一聲,自己這算是剛出虎口,又進了狼窩嗎?

倒黴!

倒黴透了!

火芒斂起,步天歌搖晃著身後幻化出的五條狐尾,一步步走到黑衣男子麵前,望著他恐懼又絕望的臉,十分惡劣的嘴角勾起。

“叫什麼名字?”

“孟,孟黎!”

下意識的出口,男子縮了縮頭,雖然心裏怕的厲害,可還是忍不住心裏讚歎著,漂亮的狐妖啊!

果然姓孟。

孟州城那個經常逃跑的奇怪少爺,也是,阿黑的胞弟。

十年,也足夠讓步天歌查出阿黑的真正身份了,孟州城,朱雀後裔孟家早年失蹤的大小姐,本命孟湳。

亦是十年前她和白聽雪在孟州城暫時落腳時,聽到的那則傳聞。

孟湳是在被常引用小孩子做煞力實驗的時候一並抓來的孩子之一,因為血脈的特殊性而未死,卻也因此神智全失,癡傻成性,但也正是她的未死才讓常引察覺到隻有特殊血脈者才能承受大巫煞力,於是,也就有了人妖混血步天歌的誕生。

阿黑的胞弟啊!

步天歌直起身子,一雙妖瞳火光搖拽:“你跑南域大山裏做什麼?找死?”

一說起這個,孟黎就一肚子氣:“我也不想啊,這不是被天火觀那幫強盜老王八逼的嗎?”

“強盜老王八?”

這都什麼稱呼?

“他們不要臉搶我法寶,還什麼正道五派,簡直和風雪山莊那幫小王八一樣就做些令人不齒之事。”

孟黎叨叨咕咕了一大堆,就向

後縮了縮身子,害怕的叫:“娘娘,你就饒了我一條小命吧,我這肉太硬,不好吃,還臭,真的不好吃。”

娘娘?

這又是哪裏來的怪稱呼?

看著麵前這個哇啦哇啦一頓抱怨的孟黎,步天歌無語了半晌,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阿黑的弟弟,原來性子這麼脫跳的嗎?

“夠了!”

最後實在忍無可忍的出聲打斷,步天歌沉著臉嚇唬他:“在囉嗦一句,就給你喂樹妖。”

“……”孟黎。

委屈巴巴歪頭看了一眼麵前一動不動的樹妖,低下頭不吱聲了。

見這人終於安靜了下來,步天歌鬆了口氣,雖然一個大男人做出這幅動作來怎麼看怎麼那啥,但步天歌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深究。

“你說天火觀搶了你的法寶?什麼法寶?”

什麼法寶值得天火觀不顧臉麵去搶,若說此事為真,那也就隻有……

猶豫了半天,在步天歌一臉不耐煩的威脅目光下,孟黎終於說了出來。

“是我們家的家傳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