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而步天歌和白聽雪,此行需要先去一趟東海群山,然後再去巫族,不過在去巫族的路上一定會經過天都城,步天歌還想順路到那裏去找找看薑姒和唐心蓮的下落,所以此行也必然會耗費許多的時間,到那個時候,恐怕眾人早已回了太初。
所以到時候,便在太初再見無妨。
步天歌答應了下來。
兩人出發,一路急行,終於在半個月後到達了東海群山,接下來又用了兩日的時間,在黃昏時分找到了常升之前所說的地方。
是一座用沙石蓋起來的小小碑墓,不過比起碑墓這個字眼而言,這裏更像是一個小土包,還沒有人的膝蓋高,若不是知曉,步天歌根本無法想象這裏就是常升所說的衣冠塚,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或許才能瞞過常引吧。
周遭枯草叢生,步天歌將背上用長菱束縛著的軒轅古劍解下放到一邊,挽起袖子就彎著腰清理,白聽雪也解下伏羲古琴放在軒轅古劍邊上,也跟著彎下腰。
步天歌嚇了一跳,拉住白聽雪的手:“師姐,不用你,我自己來就好了。”
白聽雪輕輕搖頭,淡淡的道:“無事,這樣快一些,早些做完也好離開,一會兒天就要黑了。”
雖然的確是這麼回事沒錯,但步天歌抓了抓頭,還是實話實說:“師姐,我來吧,這枯草太拉手了,萬一傷到你,我會心疼的。”
白聽雪撇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你是覺得我很沒用,身為太清高手也會被這些區區枯草劃傷。”
“……”步天歌。
輕笑一聲,白聽雪忽然合了合眼,見步天歌苦著臉,也不在逗她了,而且認真的看著她道:“沒事的,這裏,到底是你常家血親的衣冠塚,不是嗎?”
步天歌能清楚看到白聽雪眼底的認真,舔了舔發幹的唇角,她忽然就覺得自己不能在攔著白聽雪了。
常家血親啊。
步天歌鬆開手,兩人相視一笑。
用了一番功夫將這裏清理幹淨,步天歌將常升的骨灰埋進了裏麵,又拿過之前便買好的香,點了三根插在地上。
白聽雪默不作聲的也跟著點起了三根香。
雖然從未見過,雖然從未接觸過,但這裏麵畢竟是步天歌血脈上的親人。
實際上步天歌並沒有給這裏重新翻新的打算,說起來其實倒不是因為別的,僅僅隻是因為,這裏是常升冒著生命危險建立起來的,是他的心血和執念,那麼步天歌就沒有必要在做什麼。
待香燃盡,步天歌和白聽雪起身。
離開的時候,步天歌想,她以後每一年的這一天,都要來這裏上一炷香吧。
雖然這裏麵除了常升之外,她連姓氏名誰都不知道,但常升肯為了保留常家的一點血脈而拚命救她,她自然也要呈這份情的。
此時黃昏染黑,天色已晚,直到視野裏最後的一縷光線也被黑暗吞噬,步天歌和白聽雪撿了些幹柴,生起了火。
一路急行數日,如今事已辦完一件,那就不必在趕了,左右天黑,休息一夜在繼續出發無妨。
步天歌打了兩隻山雞,跑到一邊的河邊收拾好回來,熟練的用木棍穿好,架上火堆,在火焰燃燒的“劈啪”聲中,更熟練的給手裏的山雞翻跟鬥,撒上調料。
常升的事情解決了,步天歌的心情也跟著輕鬆起來,然後她就忽然想起之前忘記的一件事。
“對了,師姐,你還沒告訴我伏羲古琴是怎麼一回事呢?”
白聽雪是怎麼能驅使伏羲古琴的?
而且最主要的是,白聽雪四人前往西域沼澤居然這麼快就找回了伏羲古琴?那個易水霧口中所說的人到底是誰?!
見步天歌這麼問,白聽雪的目光看了過來,那黑眸在搖拽火光的照射下,帶著一絲古怪的意味:“你竟然才想起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