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灼沒注意他的小動作:“這裏不讓拍攝,我早問過了。”
“那好吧,回去我跟姐姐說。”原雨低頭想了想,“她應該會信我的話。”
“沒事,她不信的話讓她來找我,兩個人說比一個人可信點。”
“……好。”
下樓梯的時候,程灼越過了原雨,走到了前麵,趁轉彎回頭看了一眼,感覺原雨的狀態好像好了不少。
心裏說不出什麼滋味,不過既然想不明白,程灼也就沒打算多想。他搖搖頭,走到樓梯口問了那倆服務員一句:“我進了個房間十幾分鍾,就用了廁所,要加錢麼?”
服務員一看是他,笑了:“別人肯定要,您就算了。皮爺的朋友就是我們老板的朋友,哪敢收您的錢。”
“那謝了。”程灼笑了下,胳膊往後一撈,準備攬著原雨走。
誰料原雨居然躲了過去,低著頭小聲說:“我自己能走。”說完步履還挺匆匆。
程灼強行勾過他脖子,壓低的聲音落在他耳邊:“知道我為什麼非攬著你走不可麼?因為你看著就不像過來玩的人。”
這小孩一臉乖巧,進了這裏像隻錯入狼群的羊。
原雨隻好被他攬著走,低頭掩飾自己的異樣。
程灼拉著他回到了蛇皮常坐的位置,又陪著喝了幾杯。今天是帶原雨過來看那個男人跟人偷情的,早就跟蛇皮說好要先走,但說好歸說好,酒總得陪個兩輪。
期間還有蛇皮的朋友不明真相,想請原雨喝兩杯,都被程灼一起擋了過去。見他越喝越多,原雨有點坐立難安起來。
他挑了個空檔扯扯程灼的袖子,俯身過去小聲說:“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溫熱的氣息吹在程灼耳邊,有點癢。程灼眯眼笑了一下:“一會兒。”
“你喝很多了。”
“不多,沒事。”程灼笑完,又從桌上拿起一杯酒,往前一舉,“我今天有事,敬完這杯就走了,大家好好玩啊。”
蛇皮嬉皮笑臉地跟他碰了杯,揮揮手:“去去,你待在這兒哥還要照顧你——明天見啊。”
有了蛇皮發話,沒人再灌程灼酒。他眯著眼睛,醉醺醺地笑著,攬著原雨往外走。
原雨一直在觀察他的表情,擔心他這個狀態他們根本回不去。
沒曾想,一踏出“醉生夢死”的大門,程灼仿佛沒骨頭的腰就直了起來,眼裏哪還有一點醉意?
原雨愣了愣:“你沒醉啊?”
“你剛看到桌上那幾個年輕的男生沒?”程灼輕嗤了一聲,“都是蛇皮他們叫來玩的,每次來的人看我年輕,就都以為我跟他們一樣,跟蛇皮有一腿。我要是不裝醉,蛇皮放我走那些小綠茶還要起哄我呢——就剛那點酒哪能讓我醉啊?哥還能送你回去呢你信不信?”
他鬆開原雨,往停車的地方走,邊走邊從褲兜裏掏鑰匙。
原雨眨了眨眼,快步追了上去:“‘小綠茶’……是什麼意思?”
“……”程灼被他噎了一下,“就那些一肚子壞水偏要裝純的……你不用理解這個詞,把頭盔戴上。”
“……哦。”
原雨懵懵地接過頭盔,心道,“一肚子壞水偏要裝純”,這說的不就是他麼?
按程灼的說法,他也是“小綠茶”吧?
他把頭盔套到頭上,摸索著去扣,心裏有點鬱悶。
結果扣了半天沒扣好,就更鬱悶了。
程灼把車推出來換了個方向,跨上車,轉頭一看原雨,樂了:“還是不會扣?”
原雨鬱悶地點點頭,沒扣緊的頭盔跟著他的動作一起上下晃。他隻好伸手扶了一下。
目睹了全程的程灼笑得差點沒從車座上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