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剛將衣領掀開一角,露出一小塊偏白的肌膚,目光不經意瞥見,她的臉頰便立即湧起一股熱意,甚至連兩邊耳垂都被染得通紅,下意識便將頭往一邊偏去。

還未等她有下一步動作,她的耳畔便突然傳來一道陰柔低啞的嗓音:“你在做什麼?”泛著冷意。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滿室的寂靜,還將有些神遊的李矜然嚇了一跳,手摹地一抖,條件反射般立即將手給縮了回來。

隨後便如一個鴕鳥般,靜坐在床沿上,垂著頭,咬著下唇,不知在想些什麼,一言不發。

剛剛醒過來的莫延今,此時還有些頭暈,眼前看的景象也不甚清晰,隻隱隱看見有個頗為熟悉的人影在他跟前晃悠,不知在做些什麼。

等他好不容易慢慢緩過來,眼前的人物也不再模糊時,他才慢慢將目光挪到仍舊垂著頭的李矜然身上,有一瞬間的驚訝,低聲道:“你怎麼……還沒走?”

原來他剛剛沒有在做夢,真的是她在喊他。

李矜然再次聽到他的低喊,身子不禁一僵,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更紅了。

莫延今見她沒有回應,便一手撐在床上,有些吃力地強撐著爬起來。

李矜然雖說沒有應他,卻一直留心著他的動靜,剛聽見一陣窸窣的聲響,便立馬轉過身去,見他硬撐著要起身,心中擔憂,也再顧不上羞澀,二話不說立馬朝他撲去,按著他的肩膀將他扶起來。

她豁然撲到他麵前,她身上若有若無的香味縈繞在他的鼻尖,揮之不去。

她的手搭到他肩上,身上也跟著驀地一僵,眸色暗了暗,卻仍舊沒有將她推開。

待李矜然將他扶起來,又十分體貼地將枕頭靠到他背後。

隻是隨著這一切忙完,她方才替他掀開的衣襟此刻也跟著變得更加鬆散,李矜然察覺到這一點,臉色更紅。

莫延今見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胸`前,心中詫異,順著她的視線低頭看下去,眼前突然浮現這般光景,臉色驀地一黑。

冷著臉迅速將衣襟攏好,隨後才重新看向她,眸光幽深,咬牙切齒道:“李矜然,你最好跟本督解釋清楚。”

李矜然聞言,下意識朝他望去,忽然間四目相對,見他臉色沉沉,心中不禁一慌,磕磕巴巴地解釋著:“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你剛剛睡覺時,身上出了太多汗,你又還在發熱,我就……擔心你,怕你身上的濕衣服,會對你不好,這才……”

餘下的話她沒有再說,眸光偷偷地瞥向他仍舊有些沉的臉色,生怕他發怒。

莫延今聽她這般解釋,又覺得身上的衣服果真如她所言,汗濕之後渾身黏膩,十分不舒服,也沒再同她計較,冷聲道:“那你出去,本督自個兒換。”

李矜然重新看向他,麵露擔憂,下意識質疑道:“你行嗎?”

莫延今同樣毫不示弱:“本督如果不行,你來替本督換?”

“倒也不是不可以。”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隻要你願意的話。”

莫延今見她此時這般厚臉皮,想起她方才一副巴不得鑽洞裏去的慫樣,徹底被氣笑了,“既然可以,那方才本督醒來時,你慌什麼?”

“這不一樣……”李矜然情不自禁地回應起來。

“有什麼不一樣?”

“哪裏都不一樣。”

“那你說到底哪不一樣?”莫延今被她這幅模樣給氣得有些不依不饒。

“先前你沒醒,我有點做賊心虛,現在你醒了,我可以光明正大了。”末了,她又道:“並且,現在是我堂而皇之地主動。”在他眼皮子底下,既然主動了,那就肯定不能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