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矜然頷了頷首，不再多言，趕忙往裏頭走去。
待她走至書房門前時，因著冒雨趕來，雨勢太大，她的衣裙有大半已經被淋濕，腳下的鞋襪更是濕得透徹。
她看著眼前緊閉的書房門，淺淺呼了口氣，還好，總算是趕到了。
一想起就要見到莫延今，又情不自禁地揚了揚唇，隨即抬手扣了扣門，可敲了好一會兒，還是沒見裏頭的人應聲。
李矜然想了想，也不再多管，自己便推門而入。
可她方一進書房，便感受到了書房中十分壓抑冷厲的氣氛。
隨即加快了腳步，往裏間走去。
剛進入裏間，便見他陰沉著臉坐在那張大大的書案後，案上置了些公文，可卻就這般攤開放在那，他也絲毫不管。
莫延今察覺到來人的腳步聲，有些輕，以為是府中丫鬟，也沒有多理，直到一陣熟悉的輕笑聲傳來，他才有些怔怔地抬起頭來。
見是她，原先一直僵著的臉頓時鬆了不少，隻是仍舊黑著臉罷了。
李矜然也不在意，快步走到他身旁，拽了拽他的衣袖，嬉笑道：“督公今日怎的回來這般早？”
莫延今默了片刻，才冷冷反問：“不是你讓本督今日早些回府的？”
李矜然臉上笑意頓時變得有些訕訕，她當然知道是她讓他早些回來的，可這不是在跟他搭話嘛！那麼較真做什麼？
“你是不是覺得我來晚了，所以生氣了？”
莫延今抬頭睨了她一眼，卻是沒有答話。
見此，她不禁連忙解釋：“可這不是雨太大了，我這才耽擱了嘛！”話落，又有些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你怎麼連這個都不替我考慮一下？”聲色有些淡，帶了點淡淡的委屈。
莫延今聞言，猝不及防一噎，垂了垂眼皮，掩去眸中神色。
他自是猜得到，興許是雨太大，她才會許久都沒有過來。
隻是他的腦子裏，總是情不自禁地劃過另一個念頭，萬一她是後悔了昨夜的所作所為，才故意這般呢？
他在書房中已經枯坐了許久，見她遲遲未出現，心中浮躁更甚。
李矜然見他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些什麼，眼珠轉了轉，便又抓起他的手，眸光似水地看向他，委屈巴巴道：“雨勢太大，我還這麼努力趕過來，連衣服鞋襪都濕了，你竟然看都不看我一眼，也不關心我一下！要是再這樣，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越說到後麵，她的聲音愈發小了起來，聽著隱隱有些顫音。
莫延今察覺到她握著他的手，一片冰涼，連忙抬頭看向她，見她衣衫半濕，頭上發髻也被風吹得亂糟糟的，心中的浮躁不安迅速褪去，泛起絲絲縷縷的心疼。
許久，他才沉聲道：“抱歉。”語氣中帶了淡淡的愧疚。
李矜然見他這般，連忙搖了搖頭，“無事，隻是我身上的衣衫該換了，不然可能會著涼。”
莫延今聞言連忙起身，“本督這就去命人給你準備。”
“等等。”李矜然拽住他的手，“你確定你府上有適合我穿的衣裙？”
莫延今突然頓住，有些愣愣地回過頭來看向她，搖了搖頭。
貌似，確實沒有。
李矜然臉上滿是明了，“那不就是了。”
莫延今略一思索，才道：“本督這便命人去給你尋來。”
“可等你尋來，我身上的衣裙說不定都幹了，到那時，鐵定會著涼的。”
莫延今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眸中閃過一絲無奈，“那你說該如何？”
李矜然沒有立時回話，沉吟片刻，才試探性地看向他：“不然這樣，我先穿你的好了！”眸中充滿了亮眼的光芒，滿是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