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方落,她便好像想到了麼麼,豁然看向他,“你剛剛沒有說話,該不會是……”頓了頓,“舍不得我回去吧?”
莫延今剛鬆了口氣,卻沒想到她又提起了這個,臉上神色更加不自在。
見他沉默不應,李矜然便知曉了,他方才就是舍不得她回去。
“督公先前可不是這般的,即便我要回去,督公也不會多說半句,今日怎的……”
莫延今見她一直在追問,卻是不知曉該說些麼麼,倘若他將他心中所想說出來,她說不定又該生氣了。
隻得歎了歎氣,抬手輕輕拂了拂她的臉頰,臉上神色滿是無奈。
而後毫無預兆地朝她額頭親了一下,溫柔道:“快回吧,你一個人溜來我這邊,免得待會國公爺找不到你,他該擔憂了。”
李矜然完全沒有想到他居然會來這麼一出,隻覺自己整個人都泡在了蜜罐中,有些飄飄然,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過,他說的確實在理。
本來她就是自己丟下小姚溜到他的馬車上的,當時也隻匆匆留下一句話讓小姚應付著辦,如今看來確實該回去了。
尤其是要回去好好教訓一番李矜呈才行,長公主要借著壽宴挑兒媳這麼大的事居然不同她提一下,很明顯就是故意的。
如此一來,她的▲
說完,也不給溫和陽拒絕的機會,匆匆留下一句“我這便去命人準備”,便立即起身離去。
臨走前,李矜呈甚至不知死活地朝李矜然眨了眨眼,眸中布滿狡黠。
李矜然心中氣急,但又礙著有外人在不好發作,隻得狠狠朝他剜了一眼,眼神冷厲,看著有些可怖,瞧那意思很明顯是要與他秋後算賬。
溫和陽剛將杯中茶水遞到唇邊,見李矜呈這般動作,臉色有一瞬間的愣怔,顯然有些不太反應得過來,待他回過神來時,趕忙看向李矜然,和煦一笑:“既如此,那在下便叨擾了!”
李矜然聞言趕忙回以一笑:“小侯爺可是我們府上的貴客,算不得叨擾。”笑容得體,既不親近,也不疏離。
溫和陽頷首彎了彎唇,也沒有再開口。
李矜然同這溫和陽也僅是見過一麵,並不相熟。方才有李矜呈在,他們二人還算聊得來,氣氛還算尚可,可如今隻剩她二人,便頗覺尷尬了。
更遑論她如今還是同他相對而坐,隻覺得怎麼著都不自在。
而在這沉默的瞬間,李矜然忍不住又在心中將李矜呈給罵了個百八十遍,看來不給他點顏色瞧瞧是不行了,免得他總想著撮合他們跟別人。
兩人又默了一會兒,李矜然尋思著再這麼下去鐵定得更尷尬,便想著隨意攀談兩句,隨即輕啟紅唇,柔聲道:“小侯爺怎麼會……”
“李大小姐近日……”溫和陽同時開口。
二人同時頓住,片刻過後便不約而同地相視笑了起來。
如此一來,倒是將那空氣中彌漫著的尷尬給驅散了幾分。
溫和陽人如其名,長相俊秀,周身氣質十分儒雅,笑起來給人一種溫煦之感,瞧著倒是頗為養眼。
“李大小姐先說吧!”他坐得筆直,微微伸出手,示意她先請。
李矜然見此倒也不推辭,點了點頭:“方才光顧著聽小侯爺同矜呈閑聊了,倒是忘了問,”頓了頓,繼續道:“小侯爺今日怎會突然蒞臨府上?”
想了想,貌似這句話不太合適,總覺得有種在說別人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感覺一般,又含笑補充了句:“就是覺得有些好奇,畢竟……”之前都沒見小姚她們提起過他,想來也是不常來才對。
溫和陽倒也沒覺得有什麼,坦然道:“方才在長安街上偶然遇見矜呈,閑聊了幾句,想著除了那日母親壽宴,也有一段時間沒親自登門拜訪國公爺了,便想來看看,但不湊巧的是,國公爺今日不在府上。”
李矜然聽到這裏不禁暗自吐槽,今日一早父親便被著急忙慌地召進宮裏了,李矜呈怎麼可能不知曉此事?
明顯就是故意要把人帶回來罷了。
思緒收回,李矜然淺淺彎了彎唇,說道:“確實不太湊巧,爹爹今日一大早便進宮去了,小侯爺若是想尋他,改日再來也是可以的。”
溫和陽點了點頭:“李大小姐說得是。”
溫和陽沉默一會兒,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詢問道:“我母親同皇後娘娘乃手帕交,我若是一直喚你為‘李大小姐’,難免有些生疏,不知我是否可以喚你矜然?”聲音低沉而溫柔。
李矜然見他突然提起這個,想著一個稱呼罷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便點頭應下了。
不過既然長公主同她姑母是手帕交,按理來說,他們就算沒有特別相熟,倒也不至於這般生疏才是,也不應該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