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的科考上,有一人中了探花,名為周康正,後來因為在朝堂上言語過激得罪了某個大臣,便被派去了棘州下轄一個縣任知府,恰巧他本為棘州人士,也深知棘州實情。在京為官時便百般設法想將此事告知聖上,可無奈沒有證據,隻得不了了之。”

李矜然:“那他去了棘州之後呢?”

“待他回了棘州後,心知不能輕舉妄動,便百般同棘州官員周旋。棘州官官相護,僅憑他一己之力,不是那般輕易就能除掉的。但幾年下來,他的手中也拿到了不少這些人同土匪勾結,貪贓枉法,魚肉百姓的罪證。”

“而自那日蕭謹等人前往棘州時,我便已經去信給他,讓他屆時配合好蕭謹,再聯手將這些人一舉鏟除,所以此次棘州之事能了,他是當之無愧的功臣。”

李矜然笑了笑:“原來如此。”頓了頓,重新疑惑地看向他,“那你又是如何知曉周大人這些事的?”

“他在京中為官,遞呈奏折給皇上時,那時我正好在皇上身邊伺候,聽了一兩耳,便稍微留心了一下。先前棘州事發,想起此事,我就派人暗自查探了一番,確定此人可用,這才去信。”

“原來是這樣。”李矜然一臉了然,隨後用雙手捧著臉,眨了眨眼,眼神中好似布滿了小星星,亮晶晶的,笑眯眯地稱讚道:“可是不得不說,督公真厲害!”

莫延今見她這般神情,心髒不由自主地跳了跳,很是受用。但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此事我雖說參與其中,但為並未參與多少,歸根究底,功勞不在我這。”

李矜然同樣搖了搖頭,反駁道:“不管如何,在我心裏,督公便是最厲害的人。並且,若非你去尋了皇上,讓蕭謹一同前往,此事又怎麼可能這麼快解決。更別說還有你去信給周大人,讓周大人同蕭謹裏應外合,找出罪證,以及替蕭謹壓住朝堂上三皇子這邊的人,為他們爭取時間……”

她握住他搭在小桌上的手,鄭重道:“所以,這又怎麼能說沒有功呢?”

莫延今見她始終滿心滿眼想著他,心中的悸動也愈發明顯,回握住她的手,在她手上輕輕摩挲,嘴角輕揚,“也不知我是修了幾輩子的福分,才能遇上你。”

李矜然輕輕笑了笑,笑聲悅耳如鈴鐺:“那你以後可得好好待我,萬不能讓我傷心難過,我讓你往東,你便不能往西,我讓你站著,你便不能坐著,若是惹我不開心了,那我就回娘家,讓你自個獨守空房。”

獨守空房?

莫延今不知想到了什麼,耳垂突然染上一抹淺淺的緋紅,睫毛輕輕顫了顫,卻是麵色不顯,頷首應道:“唯然然之命是從!”

“那我們可說好了啊!”

李矜然臉上笑意忽然頓了頓,似是想起了什麼:“對了,起初不是說棘州百姓無奈之下落了匪嗎?如今又是如何解決的?”

“查明身份,若是手中沒有沾上人命,無犯奸做科者,不予追究。若是犯了事的,也應處罰。而那些原原本本的山匪,則按律處置。”

李矜然悠悠地歎了口氣:“這樣也好。那蕭謹他們何時歸來?”

“應當也就這兩日啟程了,不日後便可抵京。”

“那經過棘州一事,想來蕭裕不會再像先前那般受寵了吧?”

莫延今擰了擰眉,細細思索一番,才斟酌著開口:“不太好說,不管如何,他終究是最受皇帝寵愛的一個,但經此一事,皇帝定然會對他失望,畢竟先前寄予了厚望,事情不但沒有辦成,反而被山匪抓了去,並借著此事明目張膽地挑釁朝堂。”

想了想,他又繼續道:“雖然蕭裕有些難猜測,但蕭謹定然不會再像先前那般沉寂無名了,此番他確實立了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