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氣質徒然大變,黑白分明的眼珠染上紫意,他抬手格擋鱷獸的尾巴,兩者碰撞,竟讓鱷獸吃痛,蛇頭仰後,收回尾巴,藏進龜殼。

鱷獸吃驚看他,羸弱的少年被血腥味包裹,紫色的瞳孔散發出奇異的光芒,勾起嘴角輕狂且邪魅。

它一掃輕視的心,龜殼緩緩落下水窪。

鱷獸有遁地的能力,藏於泥土下極難被發現,也能尋找更好的時機攻擊敵人,打得敵人措手不及。

因不知下一刻鱷獸會在何處張開血盆大口,洞穴變得幽深而恐怖。

滴滴答答的流水聲讓人汗毛倒豎。

紀嫿嫿與少年彼此對視,他臉色還是蒼白,微風拂過他的發絲,貼了幾縷上他的臉頰,那雙紫色的瞳孔漸漸變淺。

眼看他下一刻就要倒地,紀嫿嫿拽住他手臂,要拖他遠離水窪。

少年紋絲不動,五指反客為主攏住她的手腕,因力氣極大,紀嫿嫿倒吸一口涼氣。

少年沒有憐香惜玉的心,臂膀用力把她拖至胸`前。

第7章 嫿嫿是恩人三

兩人衣衫盡濕,離得極近,彼此的呼吸交融在空氣中。

紀嫿嫿抬頭見他瞳孔恢複如初,黑白分明的秋水眸如江波上的縈繞水霧,手腕被他捉得更加痛,眉頭微蹙,用力掙紮。

少年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反而捏住她的下顎,逼迫她抬起頭。她的皮膚白膩,輕輕抓就會留下紅痕,他用力鉗製使皮膚泛起了青紅。

若有若無的馨香與血腥味融合,他在她淡紫色的琉璃眸中看到一絲不耐煩。

“鬆手。”

另外“有病”這三個字說得極小聲,可少年那雙尖耳朵還是聽到了,他認真注視她的臉,端詳她臉上皮膚的每一寸,似乎在研究一個漂亮又有藝術價值的花瓶。

紀嫿嫿因空穴中藏了一隻鱷獸而隨時隨地保持緊繃的神經,被他騷擾煩了,罵道:“滾開,你懂不懂什麼叫一致對外。”

少年嘴角噙了笑意:“你懂?”

他嗓音含著戲謔和嘲諷,在恥笑不會捉妖的門外漢。

紀嫿嫿趁他分心,掙開他的手,抓住他白白的手指頭放進嘴巴,貝齒上下一碰,使勁的咬。她下顎和手腕有多痛,她就用讓他痛十倍的力道咬。

少年眉頭都沒皺一下,嘴角彎起了淺淺的弧度,一副“任君采劼”的態度,讓紀嫿嫿看了更加生氣。

口腔的血腥味順著舌尖彌漫開來,紀嫿嫿擦了擦被他手指帶到唇瓣的血絲,用看“腦殘”的眼神看他。

她步履往後退了退,極力跟他拉開距離,少年卻不讓她如意,手臂一纜,又把她困在胸`前。若非少年的神色是嫌棄的,紀嫿嫿還真懷疑他在覬覦自己的美色。

“你想……”

她話還未問完,少年低頭,幾縷黑色的發梢貼近她的臉頰,瘙癢感讓她不適,微微側頭。少年的唇瓣隨之而來,一口封住她的話。

她剛咬他手指多爽,現在就被他咬唇咬得多痛。

嗚嗚了幾下,沾滿血珠的唇瓣放開了她,妖冶的瞳孔紫光大盛,少年嘴角勾起一抹訕笑,如看稱心的玩具,輕柔摸了摸她的發絲。

咽下她香甜的血液,少年的氣質變得暗沉,如行走如世的大妖,剛沐浴了一場血的屠殺與洗禮,嘴角譏諷勾起,白袍隨風而動,斑斑的鮮血壓在人心沉甸甸的。

從雪花袖抽出一柄骨刀,潔白骨刀在妖力的加持下散發出異樣的紫光,像原本的珍珠蒙了塵,如今的骨刀散發出真正的光彩。

手起刀落,紫光一閃。

水窪被劈開兩半,刀光延至山洞,轟隆隆的巨響傳遍四周。

泥石堪塌,水滴落下,飛沙走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