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汪。”

不知何時跑去搬救兵的小菊花又帶了人來。

越溪看了眼倒地的君躋,慌忙從儲物袋掏出解毒靈丹給他喂下去。又訝異的看了眼紀嫿嫿的臉,喉頭微哽。

夕陽落下,天邊的雲彩是金色的。

漫山遍野都被染上一層光彩。

躺在岩石上的君躋慢慢睜開眼睛,他身上的毒已經解了,臉上殘留幾分病態,撩起披在身上的白袍,目光四處搜尋:“嫿嫿呢?”

越溪剛摘了一些野果子回來,指了指他身後。

君躋猛地轉頭,紀嫿嫿那雙怨婦般的眼眸落在他身上,隨後如驕傲的孔雀般,抬了抬下巴,別開臉不再看他。

君躋溫柔一笑,把身上披的衣衫遞給她:“嫿嫿,夜深露重,給你披上。”

“你讓我跟著你風餐露宿的時候,你怎麼沒想過夜深露重呀。”

紀嫿嫿奪走衣衫,攏住他腦袋,呸了他一口:“看見你就煩。”

君躋知道是紀嫿嫿的意思,把衣衫穿好,笑出兩個可愛的酒窩:“謝謝嫿嫿。”

獻出衣衫的大好人越溪微微一笑,大公無私地把野果子也貢獻出去。

“好酸。”紀嫿嫿啃了一口野果子,滿嘴都是酸味,她把果子放到一邊,寧願餓死也不願意再啃一口。

她是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她好想回家。

“嫿嫿,我這個果子很甜很甜。”君躋把果子遞過去,討好的笑了笑。

紀嫿嫿瞪他:“誰要吃你咬過的。”

君躋搶了他手裏的果子,塞到嘴裏嚼了起來,麵不改色說:“我吃了你的,你也嚐嚐我的。”

他把啃了一小口的果子轉了個圈,露出沒啃過的一邊,送到紀嫿嫿嘴巴。

看著病懨懨的少年,紀嫿嫿的狠話憋在心裏,打算等他好了再找他算賬。她給麵子地啃了一口,確實很甜。

君躋把兩人的果子湊成一堆,每一個果子都掰開嚐了嚐,酸的自己吃了果腹,甜的給紀嫿嫿留著。

紀嫿嫿啃得很高興,漂亮的眼睛彎了彎,像兩輪彎月。

越溪正在吃一枚酸得牙根疼的果子,驚訝的看著二人的互動。姬坤曾跟他傳信說過,遇到一位跟姬嫿很相似的女子,一雙淺紫色的瞳孔妖冶美麗,而且跟君躋感情很好。

但他沒想到他們的感情能好到這種程度。

他看著帶著狐狸頭的君躋,少年恨不得把世間所有的甜都送給眼前的姑娘,並不是隻在乎她的美麗皮囊。

他嘴角勾起,雖然君躋總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但心底終究是淡漠的,甚至可以說殘忍。但他經常跟姬坤一起外出,姬坤麵冷心熱,心地善良,而他自然也會收斂一二。

沒想到紀姑娘能讓他變得有人味。

越溪把自己的果子推過去,讓君躋辨出酸甜,他和君躋一起撿酸的來吃。

紀嫿嫿吃甜果的手一頓。

她並不是驕柔不分輕重的大小姐,隻想折騰一下狐狸頭。溫柔的大哥哥主動吃酸果,給她吃甜的,而兩人關係又算不上好。

她倒是不好意思起來了,也撿了一枚酸果子。

君躋把果子搶到手裏,放了兩枚甜的,微微一笑:“你吃這個。”

紀嫿嫿一邊吃,一邊觀察越溪。他長得溫潤如玉,氣質出塵,而且幾顆丹藥就搞定了狐狸頭的毒,讓紀嫿嫿很佩服。

最讓她佩服的是,他麵不改色吃酸果,還主動再往她手心塞兩枚甜的,聲音如泉水叮咚,“紀姑娘不必拘謹,你是君躋的朋友,也是姬家的朋友。”

桃有園,紀嫿嫿是去過的。但那裏的仆從和丫鬟都不太把君躋放在眼裏,何況是有身份的姬姓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