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哥哥,你還不來麼,那我可要起身去叫人了。”
君躋腦袋充血,慌忙走進,要穩住她,誰知少女等的就是這個時候,“嘩啦”一聲浮出水麵,嫋娜的身姿一覽無餘。
君躋雙目如被蜜蜂蟄了,匆匆忙忙把身體藏在屏風外。
“出來,”紀嫿嫿坐下浴桶,磨了磨牙,勾人甜膩的嗓音染上了冰霜,“過來給我擦背,不然我可真的叫人進來了。”
是誰天天念叨要入贅紀府的。
是誰說要她陪伴一生一世的。
是誰晚上睡覺寧願睡冷冰冰的地方,也要守著她的。
紀嫿嫿懊惱不已,嬌滴滴的大美人主動送上門,還不吃,難道是傻子麼。
傻子也比他聰明多了。
臭慫包。
君躋見紀嫿嫿發怒,閃身到她身後,左手接過她手裏的毛巾,輕輕給她擦拭。他動作溫柔細膩,摩攃在嬌嫩的皮膚上,好像擦拭上好的古董花瓶。
紀嫿嫿對他的態度很是滿意,一雙手搭上浴桶壁的兩端,讓他把自己洗得幹幹淨淨的。
“嫿嫿。”
君躋猶豫的喊了一句,卻又沒了下文。但紀嫿嫿聽到少年咽咽口水的咕嚕聲,好比饑腸轆轆時,看見一隻美麗的白天鵝,不想飽餐一頓,都對不住自己的人生。
紀嫿嫿轉頭,媚眼如絲。
君躋控製住自己的眼睛不往別處看,看還是忍不住,他捏著毛巾的手顫了顫。
他憋出幾個字:“我去加水。”
紀嫿嫿瞳孔一縮,別過臉,傲嬌道:“既然你不願意伺候我,那就喚店小二來吧。”
溫吞羞澀的少年麵容僵硬,捏住毛巾的手指用了幾分力道,卻沒舍得把蠻力發泄到她光潔的後背上。低頭懊惱看了眼自己下半身起的反應,麵色張紅,他把要說出的話憋了回去,認命伺候祖宗。
紀嫿嫿轉身,脫下他的狐狸頭放置一旁,一雙胳膊搭在他脖頸,笑容甜美:“你再仔細擦擦。”
“……”
紀嫿嫿主動送上紅唇,君躋腦袋裏有色彩斑斕的煙花炸開,被割傷了的右手用力捏了捏,血流了出來。他舉起右手給紀嫿嫿看。
紀嫿嫿皺眉:“怎麼傷的。”
“嫿嫿,我先去包紮包紮,很疼。”少年額頭沾上密密麻麻的細汗,紅唇微張,似乎疼得厲害。
難怪他剛才就不太對勁。
紀嫿嫿鬆開他,還未叮囑他“早去早回”,人已經化成一道風走了。
“……”
“好好的手怎麼受傷了。”紀嫿嫿腦袋不遲鈍,又見他避她如蛇蠍,頓時什麼都清楚了。
該死的臭狐狸。
她氣得抓住浴桶裏的新鮮花瓣,一片片掐個稀巴爛。
穿潑墨牡丹的圓領白袍少年長相俊美,可陰沉著臉能嚇退鄰桌一眾賓客,他出現在客棧大堂上,攤開受傷的手掌,漆黑的眸子看不清思緒。
掌櫃放下算盤,歎息一口氣,給店小二使了個眼色。
店小二心思活絡,本不願招惹凶狠的客人,但這位著實可憐,美人沐浴,美□□惑,但他連三盞茶的功夫都堅持不到,嘖嘖嘖。
男人何必為難男人呢。
店小二捧傷藥遞給客人,笑得掐媚:“需要小的替你包紮麼。”
君躋壓根不在乎手上那點小傷,但他剛跟紀嫿嫿說要包紮的,冷眼把手掌遞過去。
雖然他臉色臭,態度差,但店小二福至心靈,能體諒,能原諒,給他包紮好後,又耐心詢問:“掌櫃特意吩咐廚房給客人備了飯菜,客人是否需要用點。”
君躋沒有吃飯的心情,冷漠著臉揮手讓店小二退下。
店小二知道他男人自尊心受創,肯定難受難過不想活,同情他三刻鍾,回到掌櫃身旁,搖頭歎息:“這位怕是很難根治。”